张之陵哦了声:“请讲。”
巴清凝视着他道:“敢问总督,是否只管骊山之事?”
张之陵神色淡然,“老夫,只管徒儿之事。”
巴清微微含笑:“如此,巴清心中明了,此番,便是想谈谈令徒,我主之事。”
她认真道:“当今之世,有诸子百家,其中一家试图容百家之长,总督大人可否有所耳闻?”
张之陵道:“莫不是施交那老东西要出来搞事情?”
巴清道:“为何不能是他的弟子?”
张之陵失笑道:“你这娃娃与我那徒儿一般,都是话中带话。”
“巴清不敢,只是,此事确实很想请您老解惑。”
张之陵拂髯道:“施交创立杂家,收徒有二,其一商君,其二吕夫,皆身死,若还想搞事情,恐怕只有他这个老祖出山喽。”
巴清颔首,随即正色道:“但是总督大人恐怕有所不知,巴清追随太上皇数载,倒是知道他新收了个徒弟……”
张之陵神色一动:“……赢沛,沦落至此了么?”
巴清道:“总督高智,唯独清想不通,也正是想要请教的。施交行将就木之际为何要收下这么个弟子,而赢沛,为何又要拜施交为师?”
张之陵笑道:“好问题。”
“您不觉得这是同一个问题?”
张之陵道:“是,亦不是,才是好问题。”
巴清道:“请总督赐教。”
张之陵微微思忖一番道:“内情,你比老夫要清楚。但你想问的是初衷。老夫便说说这初衷。施交收徒,恰是因为行将就木,二徒皆亡,且,亡于秦。”
巴清点点头:“商君车裂,吕夫自缢,皆亡于秦,施交与秦纵谈不上仇深似海,但也绝不会关系莫逆,这徒弟,收的奇异。”
张之陵道:“二者虽死,却各有不同。世人皆以为商君亡于惠王,吕夫死于女帝。然则,商君,并非亡于惠王,此事却不为人所知了。”
巴清道:“彼时,您曾贵为秦国右相,想必知道些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