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大快人心。
姜潮云这时候才隐约体会到了寒江穆作为皇帝拥有了怎样的权柄。
他想要谁死,就能让谁死,想让谁活,就能让谁活。
但他做的这些,姜潮云有理由猜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他出气。
这么一想,本来还很唏嘘,又平添了几分感动与甜蜜。
林世言说:“除了章家,亲永王的那一脉都没能落到什么好,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没参与谋反的也被降了职,总之,朝堂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若是站错了队,流放都算是好的,满门抄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表弟你不要多想,陛下只是做了所有皇帝都会做的事情,并不是他草菅人命。”
姜潮云有些诧异他会为寒江穆说话,面上自然点点头,说:“我没有多想。”
林世言过了一会儿,又忽然问:“陛下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给你一个名分?”
姜潮云吓了一跳,脸瞬间涨红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林世言本来就是诈他,现在一看,心道果然,他就说怎么可能和林东岳说的那样。
这两人明明就是有那么一腿。
林世言善解人意地问:“那你们那个了吗?”
姜潮云红着脸支吾道:“什、什么?”
林世言说:“就是行房啊,你们行房了吗?”
姜潮云:“……”
他本来还红着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还因为这个严防死守着绝不让寒江穆再去刺探他那儿呢!怎么可能和他行房?
林世言看他表情奇怪,不由得猜测道:“不会还没有行房吧?”
姜潮云:“……”
林世言看他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当表哥没说。”
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觉得你和陛下在一块儿的话,你到底要吃亏些,不过你们是两情相悦,我当然支持到底。”
姜潮云心里有苦,说不出来。
林世言虽然没有继续在那方面说什么,但是隔日就给姜潮云送来了一箱子书,姜潮云打开一看,竟然全都是春宫图,还都是男子和男子的。
姜潮云目瞪口呆,又看到箱子里有一封林世言的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好好保护自己。
姜潮云:“……”
他可真是谢谢他了。
这箱子春宫图被姜潮云藏了起来。
然而寒江穆过来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脚步一转,走到了被姜潮云藏起来的箱子面前,指了指箱子,问姜潮云,“这是什么?”
姜潮云惊吓到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寒江穆道:“少爷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我都知道,但是这个箱子我从没见过。”
姜潮云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就是一些杂书。”
寒江穆走到他面前,手掌轻轻地抚摸他后脖颈的皮肤,语气轻柔地说:“你没有看吗?”
姜潮云愣了一下,说:“没有,不想看。”
又有些纳闷,“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
寒江穆:“……”
寒江穆唇角微微翘起,低声说:“怎么和少爷多聊几句便是废话了?”
姜潮云耿直地说:“因为你不是一来就喜欢抱着我亲吗?现在倒是喜欢说废话,好奇怪。”
寒江穆:“……”
他不禁反思了几秒,然后发现自己的确像姜潮云所说的那样,不由得沉默了。
姜潮云仔细地看他,“你今天好奇怪。”
他难得地敏锐起来,“一进来不亲我,而是左顾右看,又一下子发现我藏的箱子,好像早知道我今天得了什么东西一样。”
寒江穆:“……”
姜潮云看着他,犹疑了一下,开口道:“你不会……你不会监视我了吧?”
寒江穆望着他,镇定自若地说:“少爷多虑了。”
姜潮云仰起脸看他,“真的是我多虑了吗?”
寒江穆语气轻柔道:“自然,我怎么敢监视少爷。”
姜潮云小心地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地说:“其实就算你监视我也没有关系的,毕竟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我都知道的,我反而还要谢谢你,一直这么保护我。”
寒江穆:“……”
寒江穆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少爷若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姜潮云声音里满是柔情蜜意,“我怎么会不喜欢……”
随即,他语气一变,“我真的是喜欢死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踩了寒江穆一脚,将他推开,怒气冲冲地说:“你还真的监视我啊!你好厉害啊!”
他踩的那一脚还不至于让寒江穆觉得疼痛,只是他突然变了的脸,让寒江穆那张俊美又沉静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寒:怎么变聪明了不说,还学会诈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