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在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不由得佩服起,江南商人的本事。
这些人以前,还只是弄什么养女、义女送入官员后宅,借着给养女、义女添嫁妆,给官员送孝敬。现在居然连和离的妻子都能用上,这可真是
不讲究!
当然,也更隐秘,更容易让受贿的官员放下戒备。毕竟,大家都默认,和离妇人带走的家资,本身就是自己的嫁妆,根本不会多想。
而胡家的事,还不止这一桩。
陆三顿了一下,继续禀道:“胡钦差的妻子,在五天前,收了娘家人送的一筐瓜果。那瓜果,全是由金玉所制,外面看着没有什么,但隐秘处都打了标记,亦是江南富商所赠。另,胡钦差的儿子,迷上了一江南瘦马,悄悄在外置起了私宅。为了供养那瘦马,胡钦差的儿子,借着胡钦差的名头帮人平了几桩官司,收了不少银钱”
前后半个月,也就是说,当朝廷刚刚定下胡大人为钦差,江南的商人就出手了。
不管胡钦差多么刚正不阿都无用,胡大人的家人该收的、不该收的,全都收了。
胡钦差要是乖乖听话,那自是皆大欢喜,江南的官员定会拿几个人,给胡钦差回京交差。
要是胡钦差不听话
恐怕,胡钦差还没有开始查案,就要先出事了。
“江南那些富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但总是有人上当,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月宁安摇头叹息了一声:“胡钦差这人,可惜了。”
胡钦差虽有几分迂腐,但为人不失之为刚正,现在却被家人拖了后腿,被迫上了一条贼船。
而且还是随时都会沉的船
陆三微低头,没有说话。
家不齐,何以治天下?
胡钦差连家里都管不好,想来也没有为官主政一方的能力,早些回老家种田,对百姓也是好事。
书房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月宁安皱眉:“去看看”
“大小姐”
月宁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别院的管事,一脸惨白的冲进书房,焦急又不安的大叫:“官差带人包围了别院,说您是朝廷逃犯,要捉拿你,你快跑呀!”
“跑?跑哪去!”
几乎是前后脚,管事刚冲进书房,一群带刀的官差,就跟着踹门而入,显然是跟着管事过来的。
为首的人更是二话不说,挥手下令:“把月当家拿下,阻挡者”
那人看了陆三一眼,露出泛黄的牙齿:“杀无赦。”
随着他的话落下,弓箭手已砸破窗口户,将弓箭架好,箭头对准月宁安。
一瞬间,整个书房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就连陆三都不由得绷紧,月宁安却如无事人一般,放松自如的坐在书桌前。
她看了一眼,被砸坏的窗口了,微微摇头:“可惜了,我找天宫阁做的窗户。”
然,她嘴上虽说着可惜,面上却没有一点不舍。
“月当家,请!”
官差上前,粗糙蛮横的去捉月宁安,可连月宁安的衣摆都还未碰到,就被一道寒光,斩断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