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呢,马祥麟紧接着便陪笑道:“王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这家伙竟然是跑来送礼的!
王应熊受宠若惊道:“马将军,何故如此客气啊?”
他真的想不明白,马祥麟或者说马千乘为什么要给他送礼。
这两父子难道不知道他有阉党之嫌吗?
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这对父子给他送礼岂不浪费!
没想到,马祥麟依旧陪笑道:“王大人,实不相瞒,有位贵人算到您即将辉煌腾达,所以,特命末将前来相请,不知王大人可有空去见见这位贵人。”
辉煌腾达?
说实话,王应熊根本就不信。
因为他这段时间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家里,根本没有联系昔日的故旧。
重庆离京城可是数千里之遥,他哪能知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建奴已经打到京城了,大明都岌岌可危了。
这个时候,他还能辉煌腾达?
不当亡国之奴就算不错了!
他忍不住叹息道:“唉,建奴都打到京城了,王某哪还敢求什么辉煌腾达,王某只求大明能躲过这一劫,遇难成祥。”
小王爷说的果然没错,此人还是心怀家国的。
马祥麟依旧陪笑道:“大人放心,这位贵人已经算出来了,大明自有祥瑞,就是不知您愿不愿移驾见见这位贵人?”
到底什么贵人啊?
还大明自有祥瑞!
大明哪来的祥瑞?
王应熊忍不住好奇道:“不知这位贵人现身在何处?”
马祥麟直言不讳道:“这位贵人现在就在我们石柱宣慰司。”
这么近,那肯定要去见见啊!
王应熊毫不犹豫道:“那就麻烦马将军了,这位贵人,王某自然是想见见的。”
这位贵人是谁呢?
不用问,自然是疯王朱器圾。
他又准备装神弄鬼了。
王应熊跟着马祥麟出了家门,来到码头,登上车轮舸,顺流而下,直抵丰都,而后又逆龙河而上,当天下午便赶到了石柱宣慰司驻地。
这会儿,朱器圾已经在一间淡雅别致的书房中等候多时了。
王应熊一到,他便迎上去热情的道:“王大人一路辛苦,快请坐,快请坐。”
这谁啊?
王应熊满头雾水的坐到客位上,随即忍不住问道:“不知您是何方高人,王某好像没有见过您吧?”
这家伙,还蛮客气的。
朱器圾暗暗点了点头,不答反问道:“听闻阉党从来不管大明生死存亡,只为击败对手,掌控朝堂大权,比如,他们为击败清流,无故陷害熊廷弼,以致这位有功之臣传首九边,又比如,他们为击败东林,罢免孙承宗,气走袁崇焕,完全不顾辽东危亡。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或者说,你会为了上位而如此疯狂行事吗?”
这个,怎么说呢?
唉。
王应熊微微叹息道:“您是高人,应该知道,如果朝廷查下来,王某也难脱阉党嫌疑。其他人做了些什么,王某不好评论,王某只能说,如若大明面临危亡之际,王某绝对会挺身而出,死战到底,以身殉国!”
好!
这家伙不愧是阉党中难得的忠贞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