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萍将那包裹双手奉上道:“长公主给您带来了一件貂裘,你试试合不合身。”
胡小天笑道:“这么客气啊”
剑萍柔声道:“我帮您穿上”
胡小天也不跟她客气,当下将自己的旧袍子脱了,在剑萍的帮助下穿上貂裘,还别说,这貂裘如同量身定做一样,合体之至。看来这位长公主也是有心之人,她怎么会对自己的身材如此了解
剑萍娇笑道:“当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大人穿上这件貂裘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胡小天道:“你说我刚才没精打彩了”
剑萍将胡小天的那件旧袍子叠好:“大人身份高贵,为何穿得如此简朴”
胡小天道:“这两年大康连年欠收,老百姓节衣缩食,身为城主,我也要与大家同甘共苦。”摸了摸身上的貂裘道:“这貂裘对我而言太奢侈了。”他从剑萍手中接过自己的旧袍子,告辞离去,只说晚上再过来给长公主接风洗尘。
离开驿馆,看到高远正骑马朝自己这边而来,见到胡小天出来,高远翻身下马,来到胡小天面前:“公子,又有特使过来借粮了。”
胡小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娘的打仗的时候不来帮忙,打胜了全都过来分享成果了。”
高远道:“这次不同,是皇上派来的钦差”
胡小天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早就料到老皇帝会派人过来,只是没想到拖延到了今日,点了点头道:“知不知道是谁过来的”
高远道:“是位公公樊宗喜”
胡小天闻言一怔,樊宗喜倒是他的老相识了,樊宗喜过去曾经担任皇宫御马监少监,这些年无功无过,始终都在原地踏步,胡小天和他交情不错,其中还有一层关系,樊宗喜乃是藏书阁李云聪的外甥,不过现在看来李云聪的真正身份存疑,他和樊宗喜之间的关系也未必那么简单。
胡小天道:“走,去见见”他翻身上马,和高远一起快马加鞭返回了府邸。
樊宗喜此次乃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而来,东梁郡太守李明成正在陪他聊天,胡小天来到东梁郡之后,他反倒比过去找到了更多的存在感,至少胡小天交给了他不少的内政去处理,李明成虽然能力欠缺,可却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做事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他嘴上虽然不说,可心底对胡小天却是推崇备至,眼看着胡小天来到东梁郡之后,将一盘死棋做活,两相比较方才知道自己的能力和人家有天地之别。
门外传来胡小天爽朗的大笑声:“宗喜兄想不到居然是你来了兄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樊宗喜听到胡小天的笑声就站起身来,胡小天在笑声之后走入大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樊宗喜面前抱拳作揖道:“宗喜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樊宗喜抱拳还礼道:“卑职给胡大人见礼了”此一时彼一时,他和胡小天刚刚相识之时,胡小天只不过是司苑局的一个小小的采买太监,现如今胡小天不但贵为永阳公主的未婚夫婿,更是坐拥三城的一方大吏,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实权人物,樊宗喜在他面前也必须表现出应有的恭敬。
胡小天在这位老相识的面前也没有摆任何的架子,微笑招呼樊宗喜落座。
宾主重新坐定,胡小天并没有问樊宗喜此行的真正目的,而是和他寒暄叙旧,又询问起他这一路是否顺利。
樊宗喜和胡小天聊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率先将谈话引入正题:“胡大人,这次杂家乃是带了皇上的圣谕而来。”
胡小天微笑道:“有圣旨”他做好了接旨的准备。不曾想樊宗喜压低声音道:“是口谕”
胡小天皱了皱眉头,口谕岂不是非正式公文,老皇帝居然连一张圣旨都懒得写按理说他不应该是这种疏忽大意的人,难道这其中另有深意
樊宗喜说完之后向两旁看了看,胡小天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暂且回避。等到众人离去之后樊宗喜方才道:“皇上对胡大人最近取得的连胜欣喜的很呢,决定将武兴郡以及庸江水师交由大人统帅管理,只是因为大康和大雍目前的关系,所以并不能将此事过度宣扬,希望胡大人明白。”
胡小天心中暗笑,老皇帝龙宣恩也算得上是处心积虑了,自己连败雍军两次,抢了东洛仓,占了武兴郡,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的前提下,龙宣恩知道回天无力,也鞭长莫及,唯有默认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顺水推舟的行为。虽然被逼无奈认同了自己对三地的统治,却心有不甘,甚至小气到连一纸文书都不愿公开下发的境地。事实上,龙宣恩的旨意对胡小天来说早已无足轻重,胡小天已经掌控了这三城的实际控制权,既成事实的事情,又何须朝廷认定
胡小天假惺惺道:“谢主隆恩,宗喜兄回京之后一定要帮我好好谢谢皇上。”
樊宗喜道:“恭喜胡大人,贺喜胡大人,皇上对胡大人委以重任,满朝文武对胡大人也是赞不绝口,这两场战役打出了大康的军威和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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