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的心情不觉沉重了许多,形势比他预想中更加严峻,不知李天衡要怎么做?会不会产生加害自己的念头?那张仍然没有来得及宣读的诏书如今已经变成了烫手山芋,如果在李天衡的寿宴之上当众宣布,李天衡会不会将之视为对他的侮辱呢?
李天衡将张子谦连夜写好的那封征讨檄文放在周王龙烨方的面前。
龙烨方有些忐忑地望着那封檄文:“李将军,这是什么?”
李天衡微笑道:“殿下请看。
龙烨方拿起檄文缓缓展开,却见上面写道: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大康衰落,奸臣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
烨方乃大康正统,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大旗,以清妖孽。
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龙烨方看完不由惊得魂飞魄散,颤声道:“你……你这是要逼本王谋反吗?”
李天衡阴测测笑道:“殿下此言差矣,殿下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深得西川百姓拥戴,拥殿下为大康新皇乃是西川乃至整个大康臣民心中所愿,大康朝纲混乱,奸佞横行,殿下身为龙氏子孙,大康正统,理当应该在此时站出来力挽狂澜,重振大康社稷,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成就一代不世之功!”
龙烨方用力摇了摇头道:“可是……可是我父皇仍然健在,一国岂可有两位君主……”他虽然生性懦弱,可是却并不愚蠢,早已看清了李天衡真正的目的何在,李天衡是要扶植自己当傀儡皇帝,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割据自立,成为真正的霸主。
李天衡道:“陛下老迈昏庸,任用奸佞之臣,横征暴敛,残害百姓,所以大康才会沦落到如今的困境,天怒人怨,灾害连连,若是这样下去,大康必亡,身为大康之孙,殿下若是还不站出来承担国之重任,社稷危矣,大康危矣!”
龙烨方用力摇了摇头道:“我岂可当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你不必多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
李天衡道:“殿下难道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大康就此亡国?”
龙烨方道:“就算我答应你的要求,大康一样要亡。”
李天衡道:“殿下风华正茂难道真得甘心就这样了却一生?”脸上流露出阴冷的杀机,他无需伪装,裸开始威胁。
龙烨方被李天衡凛冽的杀气吓得打了个冷颤,一时间竟不敢正眼相向。
李天衡道:“殿下还是好好考虑,此事不急,明天就是臣的五十寿辰,明日正午之前,还望殿下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龙烨方满面凄苦道:“李将军,我父皇已经重新掌权,你不是一直都期待着这一天,为何不携西川将士重新回归大康,此等不世之功必然可以名垂青史,我父皇也一定会重重赏赐于你,我可以帮忙奏请父皇让他封你为王……”
李天衡呵呵笑了起来。
龙烨方被他的笑声打断,充满惶恐地望着他。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完全掌控在这个人的手中,只要李天衡不高兴,随时都可以夺走自己的生命。被软禁在西州的这段时间,龙烨方无数次想到过死,可是他却没有自杀的勇气,他也清楚李天衡留下自己性命的目的,就是要等到有一天扶植一个傀儡,而现在李天衡终于等不及了。
李天衡道:“我效忠的乃是大康不是皇上,身为大康之臣,怎能眼睁睁看着社稷危亡于不顾,百姓身处水火之中而不闻不问,殿下,大势不可违,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的目光在龙烨方面前的征讨檄文上扫了一眼:“我的耐性有限,希望殿下早些考虑清楚,尽快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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