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在柳嬷嬷和那帮宫女恶毒的眼光中离开了内苑,来到外面,那驿丞仍然候在那里,见到胡小天又迎了上来:“胡公公……”
胡小天把双眼一瞪:“你叫谁公公?你他妈叫谁公公呢?我乃大康遣婚史,堂堂一国钦差,你区区一个小小驿丞,叫我什么?”
驿丞被胡小天的气势震住,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嘿嘿笑道:“我管你什么钦差,这儿是大雍,这儿是起宸宫,刚刚接到上头命令,让尔等另觅住处,明日正午之前若是还在起宸宫。”
“怎样?”
“休怪我公事公办。”
胡小天道:“什么?”
驿丞道:“没听清楚?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胡小天摇了摇头道:“不用!”毫无征兆地将手扬了起来一巴掌抽了过去,打得那驿丞原地转了一个圈儿,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惨叫道:“你居然打我……”
胡小天冷笑道:“不开眼的东西,打得就是你这种势利小人,当老子想住在你们这里?靠!就算你求老子住,老子也不住。”抽人耳光居然也能成瘾。
吴敬善此时刚好走了进来,将胡小天大嘴巴子抽驿丞的场面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大惊失色,这胡小天当真不怕事大,他哎呀呀叫道:“胡大人,胡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驿丞大叫道:“来人!赶快来人!”
驿站内的驿卒听到动静迅速赶到了现场,那驿丞捂住被胡小天打得高高肿起的半边面孔,哀嚎叫道:“他竟敢殴打本官,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吴敬善看到对方十多人气势汹汹地就要冲上来,慌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胡小天冷笑道:“妈个巴子。一个屁大的小官竟然敢对他国钦差无礼,这就是你们大雍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国风范,我就操了!今儿谁敢上前,我先宰了他!”
刚刚返回房间整理行装的那帮大康武士此时也闻讯赶到,看到一个小小驿丞也敢无礼,联想起刚才他们扬言要将己方扫地出门的屈辱。这帮武士怒火填膺,展鹏率先怒吼道:“谁敢对我家大人无力,今天就让你们血溅五步。”
虽然这是在大雍,又是在起宸宫内,可是在这个院落之中,人数的对比却是胡小天一方占有绝对的优势。
或许是被眼前声势所逼,或许是被胡小天咄咄逼人的气势所慑,那驿丞嘴巴动了动,终究没再敢说出任何狂妄的话。咬了咬牙道:“尔等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胡小天道:“你一个小小的驿丞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否则我不排除让你血溅五步的可能。”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一位穿着葛黄色长袍的男子在四名武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驿丞看到那男子慌忙捂着脸走了过去,捂着面孔道:“曹大人,他们行凶打人!”
来人乃是御前带刀侍卫,金鳞卫千户曹昔,身后四人全都是他的手下。他负责起宸宫的警戒职责,可是此前曹昔却从未露过面。
曹昔看了那驿丞一眼。脸上并没有怒容,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得罪了胡大人,该打!”他上前向胡小天和吴敬善两人拱了拱手道:“两位大人好,在下曹昔,奉朝廷之名负责起宸宫的警戒之责,不到之处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担待。”
吴敬善道:“曹大人。请问是不是贵国陛下让您负责我们使团的事情?”
曹昔道:“皇上只是让我负责起宸宫的警戒,其他的事情却未曾说。”
吴敬善表情尴尬,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胡小天呵呵笑道:“吴大人,咱们还是识趣一些,把行李收拾收拾。马上闪人,没必要等到别人赶咱们走吧。”
曹昔皱了皱眉头,向那驿丞道:“有这等事?”
那驿丞来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曹昔道:“两位大人想必是误会了,这起宸宫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呆的地方,可能是驿丞没有表达清楚意思,他是说让其他武士去外面居住,并没有赶两位大人走的意思。”
吴敬善正想说话,却被胡小天抢先,胡小天道:“我们使团这帮兄弟从大康走到这里,同生共死,不管风里火里,要走自然是一起走,兄弟收拾行李,雍都之大,何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用不上留在这里受人家的鸟气。”
那群武士群青激荡,听到胡小天这番话更是一呼百应。
吴敬善本来还想说句活动话儿,可形势已经由不得他多说。
众人拿了行李,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起宸宫。在大门前吴敬善哭丧着面孔向胡小天道:“胡大人,你怎可意气用事,公主还在里面,咱们岂能说走就走?”
胡小天道:“只是离开起宸宫另觅住处,又不是离开大雍,吴大人要是想留下来继续看人脸色,我不反对。”
吴敬善道:“胡老弟,你这是哪里话来,咱们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去哪里,老夫就随你去哪里。”吴敬善现在哪还有什么主心骨。
展鹏道:“胡大人,咱们去哪里住下?”
胡小天微笑道:“不急,等周默他们回来再说。”他转向吴敬善道:“吴大人今天见到孙尚书了?”吴敬善今天和他同时出门,老吴头是去拜会大雍礼部尚书孙维辕,去之前他对此表现得信心满满,还说自己和孙维辕交情匪浅,可去了一整天,连孙维辕的面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