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嫁毕竟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文博远本想让人将这帮叫花子赶走,可礼部尚吴敬善认为不妥,别皇家嫁女,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家闺女出嫁,也会经常遇到乞丐上门打着贺喜的旗号乞讨,处理这种事往往都是打赏一些银钱,图个喜庆。只不过安平公主今日远嫁并没有对外宣扬,这帮叫花子又是如何知道?
文博远冷冷望着前方的这群叫花子,密密麻麻堵住了前方的道路,粗略估计也要有近一百人了,这么多的叫花子不可能是都凑巧来到这里的,难道他们提前就已经知道了公主会从这条道路经过?所以才聚拢在这里讨要赏赐。
吴敬善低声道:“随便赏些银两给他们,毕竟是大喜事,不宜大动干戈。”
文博远点了点头,还没有离开康都,就遇到了这个麻烦。他并不负责打赏,他此次的职责是保护安平公主的安,吴敬善负责统筹安排,是他们的总指挥,至于内务补给方面是副遣婚史胡天负责,他们三人也算得上是分工明确,不过这只是表面,背后也存在着权力的平衡和博弈,谁背后都有靠山。穿了一个掌握队伍的兵权,一个掌握财权,至于吴敬善本身的定位就是和稀泥的。虽然是遣婚使,却是后一个才被定下来的,有点救火队员的性质。
其实吴敬善完,他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事儿应该交给胡天去做,转身向身边的家将吴奎道:“你去叫胡公公过来,我找他有事商量。”
吴奎调转马头向车队的方向而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一脸愤懑道:“他要保护公主,还大人有什么事情可以过去找他。”
文博远一旁听着心中暗笑,他和胡天打过的交道虽然很少可也知道这子绝非善类,只是没想到胡天如此狂妄难缠。还没出皇城居然就公然违抗吴敬善的召唤,吴敬善怎么都是当朝礼部尚三品大员,又是此次出使的总遣婚使,却不知他咽不咽得下这口气。
吴敬善居然没有动气,习惯性地摸了摸颌下的山羊胡子,轻声道:“坚守职责倒也没错。”他在胡天的上已经吃了两吃亏。吴敬善虽然年纪大了,可头脑并不糊涂,否则也不可能经历皇权迭仍被重用。这个遣婚史他是不想干的,文博远和胡天虽然是两个辈,可他们的背后都有实力雄厚的靠山。皇上让他来当这个遣婚史,估计是要他来平衡两边的关系,尽量协调胡天和文博远之间的矛盾。
吴敬善向吴奎道:“你再跑一趟,就前方有一大群乞丐拦路。”
吴奎心中深感不解,自家大人乃是当朝三品用得着对一个宫里的太监客气?可吴敬善既然这么了,他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压着怒气再去找胡天,刚刚调转马头。就看到胡天骑着他那头骡子晃悠悠溜达了过来。其实除了胡天自己以外,多半人都认为他骑得是一头骡子,不少人还偷偷暗笑这太监骑骡子简直是绝配。
灰显然不习惯这么大的阵仗。两只耳朵耷拉着,精打采,步伐也是有气力。
吴奎心算你知趣,不然激怒了我家大人有你子受的。
胡天本来没打算给吴敬善这个面子,可龙曦月让他过来看看,公主的话总不能不听。再胡天听是被一帮叫花子拦路,心中的好奇心也被挑起。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初一那天和七七一起遭遇到的那帮乞丐。
吴敬善道:“胡公公,你来得正好。前方一帮乞丐阻住去路,讨要喜钱,你看这件事应当如何处理。”表面上是跟胡天商量的语气,实际上是将问题抛给胡天。
胡天道:“吴大人,您是我们的上级啊,皇上都了,让我和文将军都听您的,您怎么办就怎么办。”踢皮球谁不会啊,还没出京城呢,有事儿就往我身上推,我才懒得管,保护公主,把好财务关是我的责任,再就是偷偷把文博远给做了,其他的事情老子才懒得过问。
吴敬善道:“依老夫之见,拿出点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就得了。”
胡天道:“吴大人果然高明,可银子从哪里出?”一句话把吴敬善给问住了,吴敬善道:“途中的所有支出用度不是胡公公负责吗?”
胡天道:“吴大人,您也了,我负责的是途中所有的支出用度,从这儿到雍都几千里路,咱们七百多口子人的吃穿用度,我里那可都是公款啊,既然是公款就得把钱花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其中并不包括打赏乞丐啊。”
吴敬善道:“这……”
胡天道:“不过吴大人既然开口了,这钱肯定是要花的,不过还请吴大人写个批条,明钱花在什么地方,以后天也好交账。”
吴敬善虽然知道这子在故意刁难,可在道理上也得过去,他点了点头道:“回头我补给你。”
胡天道:“成,照吴大人看咱们打赏多少?”
吴敬善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跪倒的那片乞丐道:“二十两吧。”
胡天暗笑吴敬善气,这么多乞丐估计二十两打发不了他们,他让人取了二十两交给吴奎送过去,可吴奎很就回来了,一脸郁闷道:“大人,那帮叫花子不要,可能是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