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医院开始几乎没有闭上一次眼睛。

陆早早感觉自己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其实大脑深处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做梦,只是浑身无力,意识不清,暂时还没有办法醒过来。

像是被关进了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因为没有一点缝隙,所以空气也十分稀薄,她需要大口大口喘息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体征,可是越是这样空气里剩下的氧气也就越少,最后那种濒死的窒息感紧紧把陆早早包围了。

让她无法动弹。

只能静静缩在那间房间的最角落,等待命运的卑微垂青或者是残酷惩罚。

实在受不了了,又能感觉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陆早早感觉四周已经有四通八达的空气飘起来,化作一个个实质化的因子,在房间上空浮动。

陆早早想要伸手去抓,最后却抓到一个柔软温热的胳膊,她惊呼一声。

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灯光十分柔和,因此在突然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也不会感到非常刺眼,是能够立马适应的那种亮度。

陆早早看见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在和她对视,目光缓缓下移,是自己正在抓着谢洄年的胳膊,可能是因为在睡梦中一瞬之间使的力气太大了,谢洄年那一块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她抓得泛红。

陆早早立马放开他。

在床上躺了太久了,陆早早想要坐起来躺一下,但是一只手还在挂着吊水,而且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