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座庞然大物,平时一般是不靠岸边的,都是用小渡船接客人上画舫。
不过在上船之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江南历来文风颇盛,而此处又正对国子监(从应天府搬过来的)和太学(开封太学杭州分舵)。
附庸风雅与饥饿销售,历来都是青楼妓子提高身价逼格的不二法宝。
北宋时期的“白嫖之王”柳永,那可不是说说玩的。
多少花魁名伶自荐枕席,就是为了能得到一首老柳的诗词,以抬身价的。
想到这里宋齐鲁暗恨九年义务教育没学好,他喵的,如今别说吟诗作赋了,就是文言文自己读的都磕巴!
看来效仿老柳,过上没羞没臊的白嫖人生是没戏了!
啐!
看来只能用钱砸门了啊!
哎!
书到用时方恨少,才懂得知识不仅仅是财富,还是白嫖的入场券啊!
想想就肉痛!
春风阁!
他奶奶个腿的!
这入场券居然是必须得先吟诗一首!
否则给钱都不招待!
我特么淫你一脸好不好?
宋齐鲁这逼还没装上去,先被人家鄙视了。
这事儿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啊!
出来混!
我宋齐鲁不要面子的吗?
不会吟,老子还不会偷?
而今天的诗题就是“咏夏”!
看着周围一群文人摇头晃脑吟哦的样子,宋齐鲁不禁上头。
原创不行,我会《咏鹅》和《春晓》行不行啊?
要不然叫春我也在行啊!
《咏夏》宋齐鲁也有现成的,不过就怕吟出来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那样没得落了他齐鲁郡王的名头!
不过,现在堂堂的郡王殿下想去勾栏听个曲儿,居然连门进不去。
那他这“骄奢淫逸”的自污之路,岂不是也成了出师不利?
宋齐鲁回头看向跟随自己的一众人员,发现自己指望这些棒槌,还不如靠自己呢!
早知如此就带着虞允文和胡铨俩人来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情急之下,宋齐鲁随口就念出了秦观的这首《鹊桥仙》。
无他,因为这首诗的前两句“太污”,后两句太出名!
所以宋齐鲁记得很牢固,张口就来了。
宋齐鲁只记得这秦观是宋朝的,忘了南宋还是北宋了。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国子监的一帮监生和太学的一群太学生,对于宋齐鲁这种油腻的“暴发户”,除了鄙视之外,就等着看他笑话呢!
“吆~好一首《鹊桥仙》啊!子玉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首诗应该是摘自“邗(han)沟居士”的诗吧?”
“的确如此。全诗为: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哎呀,不好意思啊这位兄台,您吟的这首诗,貌似我子玉兄也会啊!”
“哈哈哈哈~”
周围一帮的监生和太学生,被二人的双簧逗得哈哈大笑。
“就是就是,秦观,字少游,少从苏公(苏轼)游,以诗词见赏于王相(王安石),元丰八年(1085年)进士,后因苏公举荐任太学博士,迁秘书省正字兼国史院编修官。后于绍圣元年(1094年),因元佑党争,出任杭州通判。”
“哎呀呀,真是不巧啊!衡实兄居然都能把邗沟居士的生平,都能倒背如流啊!”
“此乃小道耳!山阳兄过奖了,正好邗沟居士,乃是我太学曾经的太傅,又恰巧在杭州任职。所以,很不巧,对不住了这位兄台。”
娘希匹!
尴了个尬!
宋齐鲁肺都快气炸了!
小犊子们!
这是道歉吗?
这是诚心拿爷们儿当猴耍呢啊!
宋齐鲁的小宇宙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