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因此楼藏月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轻微地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她嘲弄道:“放心,赶在神经坏死前做手术接上了,所以现在活动自如,只是天气作怪的时候会有点儿疼。不过这点儿疼,比起我要戴着它一辈子,好得多得多。”
闻延舟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好半天,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一句话:“你就,那么恨我吗。”
楼藏月说:“当然。”
闻延舟像骤然遭遇重击,支撑身体的力气被强行抽离,永远挺拔的肩膀突然就塌了下去。
静谧清冷的深夜,空荡无声的房间,只有他一句沙哑又沉痛的“乖乖”响起来。
可惜无人回应。
……
闻延舟走后很久,楼藏月还躺在客厅沙发上。
她眼底空空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什么?
桑杉为她热了一杯牛奶,看她神色有些晦暗,不由得问:“小姐,您没事吧?”
楼藏月坐了起来,淡淡一笑:“我没事。”
她端起牛奶,抿了一口,纯牛奶加了蜂蜜,有一股甜味,她不爱吃甜,勉强喝着。
桑杉忍不住说:“您在草场说的那些话,桑杉明白,但桑杉还是觉得,您应该给他一个教训,如果不是他,您身上不会多这两处去不了的疤痕。”
胸口一块,手指一块,都是拜闻延舟所赐。
楼藏月没有说话,眼神在白雾后显得朦胧。
桑杉又说:“您当年还患上那么严重的精神……”
“桑杉。”楼藏月放下牛奶,打断她的话,情绪已然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