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有一个猜测。
他握着楼藏月的手,挨个捏过她藏在手套下的手指。
一、二、三、四、五……五根手指,都好好的,都还存在。
他闭上眼睛,像是在庆幸不是他想的那样。
楼藏月冷眼看他惺惺作态,嘴角轻哂,另一只手往后一伸,桑杉将一个牛皮信封放在她的手里。
楼藏月抽回手的同时,将信封塞了他:“都说了话家常改日,现在只谈工作。闻总合同签得爽快,我便再送闻总一份礼物,帮闻总风风光光扳回一城。”
那个信封沉甸甸的,颇有份量。
但比起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闻延舟问的是,“改日是哪一日?”
“闻总别着急,我还要在申城留很长时间,总会有时间的。”楼藏月已经收起合同起身,“我现在先去帮闻总‘澄清’。”
她带着桑杉离开东偏厅。
柳厌三人神色都很凝重,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的交锋,但他们都感觉得出——
楼藏月,今时不同往日。
她太游刃有余了,就好似什么事情都在她的计算之内,这种她胜券在握,而他们茫然无知的感觉,太糟糕了。
柳厌想跟闻延舟说什么,闻延舟看了信封里的东西,脸色出奇难看,一言不发大步离开。
他们也只能跟着出了东偏厅。
不愧是闻家,清场后短短十几分钟,刚才还一片狼藉的灵堂,现在又恢复一派庄严肃穆。
火灭了,白布重新挂,蜡烛重新点,哀乐重新奏,香烟缭绕,纸钱焚烧,闻家的亲属都在鞠躬。
不过随着楼藏月出现,媒体们再次蜂拥上前:“楼小姐,楼小姐,那段视频到底怎么回事?您说两句吧?”
楼藏月道:“我现在活生生站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