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被人狠狠抡了一棍!
多可惜啊,化妆师精心设计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那么温暖和幸福,可她的真实情绪还是突破妆点的面具,她现在极其不好。
闻延舟紧紧地抓着楼藏月的手腕,有种非常强烈的,一松手,她就会彻底消失的预感,他喝令手下:“动手!”
他要马上带楼藏月离开这里,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先离开这里,找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他可以解释,他还可以解释……
十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专业打手,手持棒球棍从车上跳下来。
柳厌的手下当然不可能站着挨打,一场数十人的械斗就在这片荒郊野岭爆发!
柳厌坐在车顶,翘着二郎腿,挑衅地吹了一声口哨。
闻延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楼母没死,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婚礼上会出事,不知道他们怎么……很多问题,很多疑问,但他现在暂时管不了。
闻延舟将楼藏月拽到自己身后,瞄准了柳厌一箭射出!
柳厌的身手灵活,直接从车窗翻进车里,闻延舟那一箭的目标其实不是他,只听见啪的一声,弩箭射穿音箱的喇叭!
然而声音却没有就此停止,车内的音箱续下了后面的内容,是闻延舟对楼母的步步紧逼——
“账本在哪里?”
“月月在哪里!”
“账本在哪里?”
“你、你把我的月月怎么样了?!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害死了顾总还不够,连他仅剩的这个女儿都不放过!”
“账本在哪里。”
账本在哪里,账本在哪里,账本在哪里……闻延舟就用他那平静无澜的情绪和语调,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楼藏月在录音外都听崩溃了,更不要说直面他的楼母。
楼藏月用力挣开闻延舟的手,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录音里传出监测楼母心脏的仪器的“嘀嘀”声,越来越急促代表越来越危险,到最后甚至变成警报,她还听到什么重物砸在床板上……是楼母吧,是倒下的楼母吧。
楼母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依然是:“月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伤害她,有什么冲我来,都冲、冲我来……”
后面就是一阵兵荒马乱惊心动魄的抢救:“不好!病人心脏停了!快送抢救室!”
“快!快!!”
“…………”
录音至此戛然而止,楼藏月的大脑也变得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