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大厦离民政局很近,就是背靠背的距离,楼藏月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从民政局跑出去!
闻延舟快速追上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他没听到电话,不理解:“出什么事了?”
楼藏月想让他别拦着她,他们说她爸爸死了,她不相信,她要去看看……但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音,突如其来的噩耗夺走了她身为人类的说话本能。
她忘记怎么说话,她只能恳求地看着闻延舟,放开她,让她去,她必须去看看……
闻延舟第一次看到她用这样哀求的目光注视自己,跟刚才眉眼带笑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快速蹙起眉头,薄唇抿住,放开了手。
楼藏月一口气跑了一条街,强烈的运动让她的耳螺像覆了一层薄膜,周围的声音传进来都有回声,风刀从她脸上刮过,生疼生疼。
她跑到淮安大厦,才蓦地停住脚步。
事情是在一个小时前发生的,遗体已经被殡仪馆拉走了,现场只残留一大滩血,清洁工正用水流冲去那些痕迹。
哪怕经过水流稀释,流入地下排污管道的水也还是深红色,由此可以想象出第一现场的惨状。
周围还有围观群众,警车也在场,所有人都在对这起跳楼事件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喝醉了,踩空脚摔的;有人反驳不是,没听到法医说死者喝酒了……于是有人猜法医都来了,难道是被人谋杀的;又有人解释非正常死亡法医都会来检查,这个应该就是自杀……
最后还有人唏嘘:“真是想不开,大过年的自杀,家人知道了多伤心啊。”
“……”楼藏月没有看到楼父,但眼前浮现出他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