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厌皱眉:“就这样?”
闻延舟说走就真走了,柳厌翻白眼,再这么不温不火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问出真东西?还是得靠他啊。
他起身,蹲到楼父面前:“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找楼小姐。”
楼父抖着嘴唇:“她什么都不知道。”
柳厌慢条斯理:“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在我们手里,你就得说吧?”
楼父猛地一下抬起头,柳厌觉得有趣:“怎么?你以为我们不会对楼小姐怎么样?”
楼父呼吸变得急促:“你们想干什么?”
柳厌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着斯斯文文,但嘴角勾着的弧度,却像镰刀那样令人不寒而栗:“我们能做的可就多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出来。”
“……”
他形容着:“她现在已经认定闻延舟,等他们结了婚,那就更名正言顺,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想带她去哪里她就会去哪里。”
“你以前跟在董事长身边,也见过不少‘那种’聚会吧,也知道那些人的癖好吧,他们最喜欢换妻的游戏,顶着闻太太的身份,她肯定更受欢迎,你舍得让楼小姐落入那种境地吗?嗯?”
楼父脸色骤变,想要扑上去,却被保镖踩住后背,他在地上像鱼一样扑腾:“你们这些畜生!有本事就冲我来!”
“冲你来有什么意思?冲你在意的东西来才有意思,我们还会告诉楼小姐,你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你们家当年被套债,要楼小姐抵债,也是一个局。”
柳厌冷笑,“是你和周望缺钱,知道楼小姐身边有人保护,你们就合起伙,假装要卖掉楼小姐,逼她背后的人出钱赎她。”
真相被揭开,楼父喉咙梗阻:“……你怎么知道?”
柳厌哂笑,直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楼志海啊,楼贺,你就是一个王八蛋,现在装什么慈父呢。”
楼父愣愣了很久,终于破防,在地上恸哭了起来:“是,我是王八蛋,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月月……”
“知道对不起她,就好好交代,她的下半辈子,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柳厌是攻心术,“你想想你的老董事长,当年是多信任你,才把楼小姐和那三千亿一起托付给你,结果你怎么回报他的?”
楼父羞愧,自责,痛苦,种种情绪席卷,他将头抵在地上磕了好几下,柳厌冷眼旁观,转身回到沙发,端起那杯咖啡喝了口。
楼父喃喃:“今晚是除夕啊。”
柳厌懒懒:“是啊,老子家都没有回,在这里陪你耗。”
楼父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再开口,语气有些飘忽:“……过完年,我再告诉你们,可以吗?”
柳厌眯起眼:“想清楚了?”
楼父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柳厌爽快:“成,那就,正月初九你,我来找你要答案,你可别耍我,要不然,我真对你们——听好了,是你们,们,不客气了。”
楼父终于被丢出了别墅。
他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想着这些年,想着这些事,他以为只要改名换姓,只要躲在没什么人的地方,那一切都能掩盖过去,结果还是被找到了。
当年她答应老董事长要保护好她,他却一次又一次辜负他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