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弹掉烟灰,习惯了楼藏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习惯了用手段迫使楼藏月不得不屈服,闻延舟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原来这么难哄的。
他做得还不够?
柳厌本来要回包厢,想起什么,又回头:“闻总在奉贤镇,应该见到楼志海了吧?他有没有说‘三千亿’的事儿?”
闻延舟语气冷淡:“不是要各凭本事?”
“这个可不能各凭本事,已经太久了,大家都开始没耐心了。”柳厌低声,“而且我最近听说,继承菲洛集团的商时序是楼小姐的初恋?他最近也要回国了,我总感觉他可能会妨碍到我们……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嗯?”
闻延舟抬眸,乌黑的眼底掠过一抹肃杀。
楼藏月听到前面的转角,传来男人低沉的说话声,直接走过去。
然后就看到闻延舟和吴慈生并肩站着,各点着一根烟,看相处的气场,似乎是熟人?
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个男人一起转头。
吴慈生知道楼藏月是来找闻延舟的,礼貌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就先进去了。
闻延舟掐掉了烟,朝她走去:“怎么出来了?”
楼藏月有些疑惑:“你跟吴慈生认识?”
闻延舟漫不经心:“还记得在商家游轮,跟你一起打牌的那个吴总吗?”
“记得。”
那天麻将桌上四个人,西城沈家的风投大佬沈徊钦,申城闻家的资本大鳄闻延舟,宋城柳家的地产大亨柳厌,容城吴家的科技巨头……吴?
楼藏月讶然地挑眉,是吴慈生的这个吴?
闻延舟将她几缕飞到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触摸到她细嫩的肌肤,眸色深沉:“吴慈生是吴总的堂弟。”
楼藏月脑子里的那根线瞬间连了起来:“是你让吴慈生不要告诉聂家,聂连意最多只会被判缓刑?”
“所以我说,无论你答不答应和解,我都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
“……”他好像在她背后做了很多事情,而且都不主动说的,比如帮她妈妈请来国外的医生,比如早早就在聂家埋下“卧底”。
闻延舟微微弯腰,和她的视线平行。
磁性的嗓音刻意放慢速和低沉后,听起来像大提琴在耳边缓缓奏响,拉动心弦:“还和解吗?”
楼藏月不由自主地往后躲:“钱都收了。”
闻延舟轻声哼笑:“你都敢对我出尔反尔了,还怕区区的聂家?毁约算了。”
好不讲理。但楼藏月的嘴角忍不住一弯。
看到她总算又肯对他笑了,闻延舟喉结滚动,就想去吻她那个浅浅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