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了之后,那边是长达三分钟的安静,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闻延舟这会儿应该还在京城,京城的冬天比申城更冷,那一丝一缕的寒气,透过电流,传到楼藏月这边。
她先开口喊了一声:“闻总。”
然后她就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
“楼藏月,”他说,“你还真敢耍我。”
楼藏月敢做,就做好了被他知道的准备,所以也轻轻一笑:“闻延舟,你可以用不存在的照片耍我,我为什么不能也耍你一次?”
楼藏月没有忘,他怎么用照片威胁逼迫她做那些事,又怎么在最后关头对她杀人诛心说照片根本不存在。
她总得让他也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算起来还是我吃亏,闻延舟,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忍你忍得多辛苦。”
闻延舟语调冷涔涔的:“那真是,难为你了。”
楼藏月抿紧了唇,直接挂了电话。
闻延舟听着手机嘟的一声通话结束,屏幕暗下来,怒极反而笑出了声。
他怀疑过楼藏月打这个主意,和她竟然真的这么做,那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说什么?
这段时间忍他忍得很辛苦?
他这段时间怎么她了?
看她照顾她妈没心思吃饭特意带她去吃饭,看她守着icu坐立不安吩咐让司机买折叠床给她,还带她回家洗漱换衣服休息睡个安稳觉。
想划船就带她去划船,想射箭就陪她去射箭,连她喝不下不知道要往哪儿倒的羊尾汤也替她解决。
他对她不够好?她就这么回报他?
闻延舟看她是又想找死了。
他动作有些野蛮地扯开衬衫最上的一颗纽扣,面色极寒,然后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