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平复了几下呼吸,唇色潋滟,“嗯”了一声,转身进医院。
闻延舟目送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将伞柄搁在肩窝处,脚步随意,转身下台阶。
司机看到他来,连忙下车,帮他打开车门。
闻延舟将雨伞递给他,自己坐进去。
司机偷觑到他清朗的眉眼,便知道他跟楼秘书的这顿饭,吃得还不错。
收起雨伞,上了车,司机开了雨刷,刷去玻璃的雨珠,奉承道:“楼秘书这两天在医院,肯定都没有好好吃饭,还是闻总体贴,带她去吃顿好的补补。”
闻延舟想起那女人不断强调她要在医院守着她妈,生怕他这顿饭需要她肉偿的样子,就呵笑一下。
他在她心里的印象,就那么低俗?
他急这一时半会儿干什么?她往后的日子都是他的。
司机继续说:“看护病人最折磨人了,不仅费精神,还费身体,去年我妈住院,我坐在那个塑料椅上,第二天腰酸背痛的,几乎没了半条命……”
闻延舟想起icu门口,确实只有塑料椅,坐都坐不舒服。
他转头看向窗外,马路对面,是卖医用器材的,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内售陪护床”。
……
楼藏月回到icu,向大姐夫道歉:“我遇到一个朋友,跟朋友吃饭,回来晚了。”
大姐夫猜到了:“是帮咱妈找来那些外国医生的朋友吗?一个男人,他刚才上来看了一圈就走了,就是来找你的吧?”
楼藏月顿了顿,说:“是。”
大姐夫忙不迭道:“你是应该请人家吃个饭,我听说这些都是专家教授,都是从美国来的,要请动他们,光有钱还不够,还得人脉,你这个朋友是什么来头啊?很厉害吧?”
“我也不太清楚。”楼藏月四两拨千斤地带过,“大姐夫,你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就行。”
大姐夫说:“你昨晚都守了一夜了,要不今天换我来吧?”
楼藏月:“没事,我不累,你和大姐明天早点过来就行。”
大姐夫也只是客套两句,她这么说了,他当然是借坡下驴,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