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边沿。
一只白到近乎病态的手,掀开了垂帘。
身着青衫的秦锦年与其父亲逍遥城主走了下来。
秦锦年面色苍白,咳嗽了好几声,才笑望四周:“她做到了。”
秦城主则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要知道,大半年前在逍遥城,武神殿主还只是神玄弟子,一个从诸侯国走出的小丫头。
“叶楚爷,神人也。”
秦城主负手而立,长叹一声。
末了,眉角眼梢又覆上了浓浓的担心。
秦城主满目担忧地道:“叶殿主既以凤翎战袍为由头宴请诸尊,武神殿门一开,诸尊抵达,便无后路可言。”
“要什么后路?”
秦铁牛皱着眉疑惑地问。
“凤翎战袍是五百位武神留下的遗物,那已经不算是一件战袍了,有着五百位牺牲英雄的心血和信仰。”
秦城主耐心的为傻儿子解释:“叶殿主到底年纪太小,过于稚嫩了,难以驾驭得住武神们的信仰之魂。”
秦铁牛更加疑惑了:“那五百位武神是舍生取义的大英雄,叶长老她的武道之心和为将之魂不比任何人差,难道就因为她现在,就要把她过去的舍生取义给抹掉了吗?这世上的英雄,难道不是靠功勋荣耀和成就实力来区分的,而是以年纪论高低?那我比她年纪大,是不是也有资格坐一坐殿主宝座了?”
这番脱口而出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其父亲秦城主猛然间如醍醐灌顶。
连这蠢儿子都知道的道理,他和这世上碌碌无为的庸人们,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他们好像都齐齐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就像钻牛角般紧揪着叶殿主的年纪不放。
但他们忘了英雄与英雄是惺惺相惜的。
“是啊,为父怎么就没想到呢。”
秦城主恍然大悟:“穿凤翎战袍,靠的不是年纪的沉淀,而是坚定不移的武道之心和对生民的敬畏才对。”
他刚想表扬秦铁牛两句,就看到秦铁牛傲气地说:“这点事儿都不知道,怎么给我当的老子。”
秦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