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亭抬手招来小侍:“回去告诉冷府的人,特别是那冷阳,就说这娘们已经死在乱葬岗,成为野狼的盘中餐了。”
“是——”
小侍弓腰低头,眼角余光忍不住看了眼冷清柔,蓦地滚动喉结咽了咽口水,但不敢违抗戴亭之命,便匆匆离开戴府。
戴亭靠在椅背之上,交叠起了长腿,眯起鹰隼般阴鸷的眼睛,嘲讽地看着冷清柔。
他不是冷阳,不会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也学不会怜香惜玉那一套。
女人在他手里,与彘犬并无差别。
戴亭叹了一声:“可惜啊可惜,冷清霜即将与荣太后的外孙成亲,以后说不定就是燕府的掌权夫人,而你,就是匍匐在我戴家的一个贱妇。”
冷清柔猩红着双眼,嫉恨到心中有魔鬼在咆哮。
比起对她出手毒辣的戴亭和重男轻女弃车保帅的父亲,她更恨的,反而是冷清霜!
凭什么她在地狱里沉沦,而冷清霜却要通往天堂!
这才是让她狰狞扭曲,歇斯底里恨的!
世上的任何人都能富贵荣华,唯独冷清霜不行!
冷清柔泪流满面,眼睛爬满了血丝。
她心知肚明。
她这一生,已经毁了。
……
却说深夜里的冷府,冷家主对冷清霜态度的转变之快,令人大跌眼镜。
冷家主想要去拉冷清霜的手,嘘寒问暖:“霜儿,你在学院修炼很辛苦吧,如今回到家了,该好好歇息才是。”
冷清霜疏离淡漠地抽回了手,不动声色地我往后退去,面无表情地道:“不劳烦家主费心了。”
“你叫我什么?”冷家主恼羞成怒,抬起手就要打向冷清霜的脸,看了看燕南姬,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楚月,终是把手放下来,慈祥和蔼的微笑:“你这孩子,跟你亲爹生分了。”
冷清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许是从父亲为了冷清柔而罚她跪在祠堂对列祖列宗请罪三日的那一刻,又或者是月圆节日冷阳和他们一家四口团团圆圆,而她在院子里修炼受冷风吹的时候开始,她早就对这个糟糕透顶的家失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