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谦道：“若有选择，他们都该在自己的家乡，和家人好好过日子……若你当真要从军，便要想好，家人可能会失去你，而你可能会失去一切。”

俞辉沉默了须臾，才道：“我想好了。”

他抬起头，看着宋怀谦的眼睛，笃定地道：“若人人都只顾家，不顾国，那我们终究会沦为敌人铡刀下的牺牲品，到时候就会有更多像兰兰这样可怜的孩子，和张婆婆那样孤苦的老人……”

“说得好！”宋怀谦拍了拍俞辉的肩，笑道：“这才是我大延的好男儿！”

俞辉还是第一次得到宋怀谦的夸赞，深受鼓舞，“我定然会好好努力，不让宋将军和长姐失望。”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饭都不吃了？”

俞清月笑着走过来，手里拿了个又大又红的果子。

俞辉笑说：“也没什么，宋将军勉励我继续努力。”

俞清月含笑颔首，将果子塞给俞辉，道：“很好，这果子很甜，你尝尝。”

俞辉愉快接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饭，长姐，你们先聊。”

俞辉走后，俞清月发现宋怀谦自刚才起，便眼睛不眨地看着自己。

俞清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宋怀谦身子靠在篱笆上，一双眸子闪着淡淡的光，缓缓地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皎洁的月色下，宋怀谦轮廓分明，十分俊朗。

俞清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便问：“我忘了什么？”

宋怀谦低声笑，摇摇头说：“没什么……陪我走走？”

俞清月欣然同意。

两人出了慈幼院，便顺着山道一路向上走，临近中秋，月亮越发圆润，好似一个巨大的玉盘，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山顶上。

俞清月与宋怀谦并肩而行，低声说：“以后，我还能同你来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