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忘忧的态度也正经了不少,道:“方显和先锋队的兄弟们葬身驼山,运回来的尸身中,身上穿的几乎都是劣质甲胄,我们发现之后,立即彻查库房,却只发现了几副未用的劣质甲,前后找到的劣质甲,不到二十副……我猜测有两个可能,第一便是他们有意针对方显;第二,则是他们提前得了消息,将大批的次品换回了良品,想掩盖此事。我们后来在库房中找到的几副劣质甲胄,都是他们不慎遗漏的——因为,我们在后山找到了车轮踪迹,很有可能有人连夜匆忙将劣质甲运走了。”
房中安静下来,各有各的思索。
“第一种,我也曾经怀疑过。”宋怀谦分析道:“但派人多方查证后,已经排除了,所以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只是,眼下还有问题没有弄清楚。”
“首先,被换走的次品甲胄去了哪里?若是能找到那一批劣质甲胄,便能顺藤摸瓜地找到幕后之人。”
“其次,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两家兵部的供货商,但从他们嘴里撬出来的东西很有限,若要查清楚这批军备是从哪家供货商流进来的,便要围绕徐宜和俞鸿志查。”
老黄听得神情肃然,面上的刀疤都微微皱了起来。
“要了解如此秘辛,只怕得潜入他们府里了。”于忘忧平日总是笑嘻嘻的,但从方才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道:“况且,还要找他们参与其中的证据。”
证据二字,说来简单,但要拿到手,谈何容易?
老黄与方显也是多年的兄弟,得知此事困难重重,不禁有些着急,道:“将军,不若今夜我去一趟尚书府,翻他个底朝天!”
宋怀谦却摇了摇头,道:“不可。上次刑部的判令出来,圣上有意惩治徐宜,可他称病不朝,还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诗文,暗指圣上忘恩负义,苛待老臣,圣上无奈,才赏了他一栋宅子,如今他表面对圣上感恩戴德,但心中却十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