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反了!你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她竟然把我赶回来!”
虞侍郎微顿,想着到底是自己的老妻,语气轻柔了些许:“为什么?”
他的态度一好,虞夫人心里面便自然而然地委屈上了,眼泪也流了出来。
她拿帕子擦了擦,“你是不知道,这女儿一个个进宫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禾儿…自小与我不亲近也就罢了。”
“芙儿才叫人寒心,她竟然因为我先去禾儿那里就同我生气,还把我这个亲生母亲赶出去。”
“就因为我说一句她不能为藏儿求得陛下指婚,踩了她的尾巴似的!”
虞夫人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可虞侍郎却隐约明白是为什么。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没怎么过问,让这几个孩子离心,他多少也有点心虚愧疚,便不好太过指责虞夫人。
只得安慰她道:“她就是被你娇着长大的,以至于这么大还这么不懂事,夫人莫气,你不要管她……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进宫先看禾儿是理所应当,下次还这么做,别惯着她!”
可自己认为是一回事,别人这么说又是另一回事儿。
虞夫人听自己丈夫这么说,便又心疼起小女儿。
“可是芙儿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离心吧?我下次入宫还是去……”
话未说完,她的手就被虞侍郎握住,一抬眼就对上虞侍郎幽深暗含警告的眼眸。
“夫人,你要记住,禾儿现在是昭仪娘娘,她怀着皇嗣,是咱们虞家现在最要紧的人。”
既然已经不好缓和关系,那么抓住最重要的才是第一要务。
虞侍郎一字一句说完这句话才松开了虞夫人的手,而被这眼前看着说完整句话的虞夫人只能点头。
她岂能反抗这位当了她三十几年夫君的人?
——
帝王在灵和殿用了午膳走后,赵毅才把虞夫人给的册子呈给了虞亦禾。
不得不说,虞夫人虽然那时候自大自信了些,做多数事的时候都还是妥贴的。
正如此时,她把京中适龄未婚女子按照家世排序做成了册子,里面每个少女的年纪,样貌,身高,品行乃至重要的姻亲关系都列在其上,足以看出虞夫人对虞藏婚事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