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虫子发出好似野兽但有极为沙哑的嘶吼,上半身的虫甲极为艳丽,哪怕下半身也不是非常恶心,显得有些晶莹,四翅更是异常华丽,在计缘手上仿佛还想抵抗。
“滋滋滋……”
紫色的雷光闪过,怪虫颤抖一下,挣扎感也降低了不少。
金殿内除了那些仙师,大臣太监宫女秀女一众都显得极为惊慌。
“皇上!”“这是什么?”
“皇上身上出来的……”
“看着好怕人……”
而随着计缘捏住手上的虫皇,祖越皇帝身上的束缚也一下子散去,整个人瘫倒在龙椅上,哪怕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哪怕浑身无力,还是下意识伸手朝向计缘。
“还给孤,还,还给孤,这是孤的仙药,是孤的仙药,仙药……护驾,护驾……”
“陛下!”“快传太医,传太医!”
边上几个太监慌忙扶着皇帝不让他从龙椅上摔下来,在小心留意计缘的同时又吩咐旁人去传太医。
“护驾……夺回孤的仙药……”
皇帝的声音急促而又虚弱,虫皇离体的这一刻,他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感觉呼吸都困难,强撑着喊了几句就昏了过去。
“保护皇上撤离,保护皇上,你,还有你,快快!”
太监的权利完全依附于皇帝,老太监显然比殿内的仙师之流要忠心多了,指挥着其他几个小太监抬着皇帝,在一群护卫的紧张戒备下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金殿。
计缘捏着虫皇,一言不发地目送皇帝一行退去,等皇帝一离开,殿内的侍卫也大多退出了金殿,但殿外却有越来越多的甲胄兵戈声传来,显然围住金殿的禁军数量不少。
别人走了,但殿内一众所谓的仙师却不能走,或者说不敢走,来人看不出任何力法神光,但当然不可能是凡人,道行之高根本难以估量,仙剑剑意覆盖全场,其锐意之盛让他们觉得皮表和心神都有一种细微刺痛,仿佛动一动就会被一剑砍中,没谁敢在这时候赌。
计缘看向周围那些所谓仙师,笑问道。
“尔等既然已经是祖越之臣,就不怕你们的陛下真出现什么意外,影响了祖越国祚,从而影响你们的修行?”
“先生说笑了,祖越国祚岂会因为这样一个皇帝的死活而受到影响,胜过大贞则由衰转盛,败则万事皆休。”
这倒也有道理,计缘甚至觉得这皇帝坐在位置上,更多是在拖后腿,没再多说什么,计缘将虫皇收入袖中,转身朝着金殿外走去,闵弦和金甲也一同跟上。
只是没等计缘走两步,一阵“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带着零零碎碎金属碰撞的脚步声就从殿外传来,一队队禁军摩肩擦踵般冲入了金殿,甚至后方也有禁军入内。
兵戈林立盾牌如墙,后方的箭矢也皆已经搭在弦上,禁军们都一脸紧张地看着金殿前的三人,戒备的目光其实不光对着计缘,也有不少人看着在殿堂一侧的十几个祖越仙师。
而金殿之外同样有无数密集的脚步声在响起,显然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禁军都见识过仙师们的恐怖,眼前这三个显然也不是凡人,安逸使人丧志,他们都久疏于操练,更缺少沙场悍卒的血性,围剿仙妖之流都心里没底。
“呵呵,怎么,还想留下计某?”
计缘笑了笑,本可以直接遁走离去,但想了回头望了一眼那十几个所谓仙师后,看了一眼一侧的金甲。
感受到计缘的眼神,沉默不语的金甲朝前走出三步,以标志性的冷漠目光看向前方,甚至没有看任何一个禁军士兵,轻轻扬起右臂,然后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猛然屈膝挥拳,砸向地面。
“轰……”的一声巨响。
下一刻。
金殿地面好似泛起一层明黄色的波纹,犹如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湖面,在刹那间荡波扩散,一时间,金殿内外地动山摇。
隆隆隆隆隆隆隆……
“啊……”“砰……”“乒乒乓乓……”
“咣当……”“小心……”
“哎呦……”“小心啊……”
……
前后内外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兵器和盔甲撞地的声音夹杂着惊慌的尖叫声,就连金殿中的十几个仙师都站立不稳,哪怕施法固身都有些摇摇晃晃失去平衡。
震动极其剧烈,但来得快去得快,不过四五息时间就已经安静了下来,金甲缓缓起身,被他砸中的金殿地面却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