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对某个人存有的记忆不过是那寥寥几个片段。
欣喜欢愉的,想起来会笑。
而遗憾悲戚的,想起来会涩。
就如对自己的母亲,他一直视她为自己心口那不能言说的禁忌。
但现在提起来似乎就只是那么不屑一顾的小伤口。
会痛不过是因为那天恰好感受了她存留的那么点温柔,又恰好觉得来不及回味。
只是夜雨冷,只是意难平。
“我画了婚纱的初稿,后来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心无大志只会想女人,于是就把稿子收了起来。”
霍祈靖低低地笑了一下,将阮瞳圈在了怀里,觉得她分外娇小。
他之前不愿意提,是因为没有释怀。
而这一次看到阮瞳在面前毫无表情干脆利落转身的一瞬,他就忽然意识到了那些不值一提的过往和现在活生生的妻子,孰轻孰重。
自然是阮瞳占据他更多。
“后来在国外,霍荌生病了,我不得不去医院看她,在路上就遇到了一路逃出来的封熏和宁桑榆。”
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用中文向他求救,不免提起了他那点家国情怀。
出于人道主义的援救,却没想到缠上了麻烦的人。
“后来我有了时间,开始想我母亲去世的事情,去打探过才知道……她当初的死因或许不是自杀。”
外公是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去世的,死之前给他看了一分遗嘱。
是他母亲的。
因为那份遗产上面写着,如果那个女人去世,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宗睿。
霍祈靖一开始是不屑这点东西的,他向来看不起那个女人。
但他也知道可能是宗睿做了什么手脚。
毕竟那个男人有多卑劣,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