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一次神战死伤惨重，但那些神明并没有放弃。”

“相反，在他们的心中，反抗的意志甚至变的更加强烈，他们坚信，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其他任何存在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而他们的理想和那些管理者完全背道而驰，管理者想要掌控一切。”

“理念上的差别，让神明和管理者处于水火不容的两端，那些试图掌控一切的管理者，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样的例外存在，尤其是已经有一个管理员死在他们手中，如果不能将这些神明杀死，管理员还如何维系自己的权柄？”

“第一次神战虽然惨烈，但从某些方面来讲，那只是冲突的源头。”

“而管理者那边正忙碌着处理后面的事务，避免第一次的神战对自己的管理造成太大影响，他们还要忙碌着加强对其他神明的掌控，甚至是……对天使的管理。”

“天使的实力虽然比起神明要弱小很多，但是在管理者眼里也是货真价实的威胁，毕竟天使从诞生那一刻就拥有自己的意识，谁能保证她们对管理员真的忠诚？”

“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将剩下的神明全部洗脑之后，这些管理员就将视线放在那些天使身上，在管理员之中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派系认为，所有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都有可能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所以天使必须全部杀掉，处理干净，只有如此才能确保自身的地位安然无虞。”

“另一部分管理员则是习惯了天使的侍奉，他们无法想象没了天使这些仆从之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是怎样的日子，想一想就感觉非常糟糕。”

艾尔莎现在讲述的，那是真正的秘闻，是从未在历史书中出现过的内容。

无论是罗恩还是周扬都听得津津有味，没有半点松懈。

哪怕对面的艾格妮丝，艾瑞莉娅都已经吃完了食物，甚至连篝火都已经熄灭，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甚至就连之前外出探路的妮娅芙都已经回来，罗恩都没能注意到。

艾格妮丝和艾瑞莉娅，还有妮娅芙很想要询问一下罗恩现在究竟要不要出发，但是看罗恩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模样，三个女孩很贴心的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呈三角形在四周散开，将罗恩围在了中间，避免罗恩被人打扰。

这几个女孩都很清楚，每当罗恩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都代表着他正在思考极为重要的事情。

“这一部分管理员觉得，天使自从诞生那一刻，实力就已经固定，天使的创造过程本就存在着一定的缺陷，这缺陷恰到好处的限制了天使进化的渠道，也就是说，天使永远无法突破到更强大的境界。”

“六翼天使拥有半神境界的实力，如果数量足够多，或许还能造成一点威胁。”

“但，四翼天使，两翼天使实力实在是太弱，就算是聚集起来成千上万，对于管理者来说也不过弹指可灭，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如此只要杀掉所有的六翼天使即可。”

很明显，所有管理者都认可杀掉天使，区别只是杀多杀少而已。

“他们为了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最终采用投票表决的方式……”

罗恩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总感觉这一切都被艾尔莎亲眼观看……不，罗恩甚至有种艾尔莎可能都在那边举手表决的错觉。

“最终，根据投票结果，所有四翼天使，六翼天使必须要全部铲除，两翼天使可以留存。”

“可怜那群天使，降生在这个世界她们无权决定，死亡除了要丢掉性命之外，其他的好像也跟她们毫无关系，在那些管理者的心中，他们有权力随意决定这些天使的生死。”

“他们决定在七日之后动手，在经过了一系列的筹备之后，他们将所有的天使集中在一起，可怜那些漂亮的人儿啊，还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她们只是傻乎乎的集中在一起，等待着自己的主人下达命令。”

“可是，她们没有等来命令，却等来了……吞噬一切的黑洞。”

“她们甚至还没有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绝望的面对着那恐怖的力量，尖叫着，悲鸣着。”

“所有的两翼天使都被集中起来观礼，她们必须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同类在痛苦和绝望中哀嚎，死亡，他们要将这一份恐惧深深的烙印在她们的灵魂最深处，以此来确保这些两翼天使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艾尔莎的声音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明明是在用平静的语气诉说，并没有携带多少感情，却仿佛带着让人身临其境的魔力，能够真切的看到曾经所发生的一切。

罗恩甚至感觉自己现在正处于一片宽阔的广场，四周拥挤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天使，一个个天使全都带着满脸的恐惧，死死盯着天空中巨大的，试图吞噬一切的黑洞，身子都在难以忍受的惊惧和绝望中战栗。

那是一种足以将所有的一切都给碾碎的压迫。

虽然说罗恩认识妮娅芙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多少也算是有些了解，一直以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妮娅芙都表现的相当平静，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冷静的天使，曾经也有这般令人崩溃的经历。

浓浓的压抑让罗恩感觉呼吸都变的格外粗重，他的双手都下意识紧握，明明现在正在杜勒斯山脉的山岭，四周是飘飞的雪花，可罗恩的掌心还是沁出一层冷汗。

艾尔莎眼角的月光看了罗恩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微笑，但迅速隐去，重新恢复了原本平静的模样，继续说道：“就在黑洞即将要吞噬所有的四翼天使，六翼天使的时候，之前逃走在神之墓地经过一番修整的神明再一次出现。”

“他们一边向管理者发动攻击，一边试图救下那些还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天使。”

“这是第二次神战。”

“不过这次神战的主要任务是救援，所以两边的伤亡都不是很大。”

“但最终被救下来的天使，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一大半终究还是没能逃过黑洞的吞噬。”

“逃走的天使，就成了堕落天使，甚至就连身上的翅膀也转变成了纯黑的颜色。”

在艾尔莎的口中，天界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逐渐在罗恩和周扬面前上演。

罗恩越来越感觉，艾尔莎仿佛从头到尾都参与，至少也是目睹了所有的行动，不然的话，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晰。不过在罗恩刚出现这样的想法的时候，艾尔莎口中所描述的事情却是忽然出现了一次巨大的跳跃。

原本的事情一直都是在黄昏王朝覆灭之后的那一段时间进行，可是忽然间，时间线就已经跳跃到了千年前的时候。

不知道是中间那漫长的时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还是艾尔莎因为某些缘故，并没有参与，或者说是目睹这些事情的发生。

但艾尔莎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话题跳跃的厉害，自顾自的说着：“就在千年前的时候，黄昏大陆上又一次出现了一个异类。”

“这个人，你很熟悉，你一直都在收集他的日记，笔记，寻找有关他的一切记录。”

“这个人，就是渎神者，阿奇博尔德。”

“在命运的安排中，阿奇博尔德会和自己的妹妹成婚，然后一朝顿悟，发明全新的文字和魔法体系，被黄昏大陆上的人尊称为圣贤。”

“但此人也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窥视到了命运的安排。”

“他不甘心成为命运操纵的棋子，发起了反抗。”

听到这些，周扬眼皮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