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老板娘道:“因为这个传说最早就是由白银之月的成员散播出来的,不仅如此,白银之月的其中一位领袖,‘咬噬的凶月’冈达鲁夫还公开宣称,自己已掌握了关于‘永生之牙’的线索与下落,并愿意将其分享出来。任何想要获得永恒生命的异类,都可以前往位于括亚圆弧内的福洛泽古堡,他将在那里亲自展示永生的力量。”
半晌后,爱丽丝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呃,冒昧地问一下,你说的那个永生,和我理解的永生,是同一种概念吗?”
“不是全部哦。”老板娘轻飘飘道:“像那群朽木妖,就是因为不相信冈达鲁夫的话,又察觉到危险正在迫近,才匆忙逃离了沼泽,打算迁徙到其他地方去生活。”
能够抗拒这种诱惑的人,要么理智到了极点,比如林格;要么软弱到了极点,比如朽木妖们。很不幸的是,这尘世间的人大多庸碌无为,恰好夹在了两个极端的中间,既无法理智地抗拒它的力量,也不会软弱到害怕它带来的灾难。
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因为这个名词而感到震撼,难以想象、更难以相信世界上存在着永恒的生命。毕竟,在这个连真神都可以殒灭如尘埃的时代,谁敢说自己是永恒不灭的呢?
并且还为他们带来了如此宝贵的情报。
“不仅如此,”谢丝塔轻声道:“冈达鲁夫不仅拿出了大审判长绯珥亲手撰写的档案作为证明,同时,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佐证,使‘永生之牙’的真实性得到了更为确切的保障。”
“绯珥。”从老板娘的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这简短的两个字似乎拥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令旅馆大厅再度陷入诡异的死寂之中,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仍在回荡,撞上木质墙壁与天花板后,朝着更远的方向扩散:“她是审判教廷的圣者,实质上的最高领导者,同时,也是秩序天平的大审判长,令异类们闻风丧胆的——银色死神。”
“问题是,”爱丽丝不解地问道,“他们怎么知道冈达鲁夫说的话就是真的呢?就不怕自己被骗了吗?”
连爱丽丝都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呢!
“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爱丽丝可不擅长做谜语人,她挠了下后脑勺:“永生也分为许多种吧?永远的生命?永远的青春?永远的不死?区别还是挺大的,所以你说的到底是哪一种?”
谢丝塔笑了笑:“怀疑的人当然有,而且不在少数,但是冈达鲁夫拿出了证据,证明自己并非信口胡言。”
“无法确定。”老板娘摇摇头:“有人认为那是圣遗物,也有人认为那是神明的恩赐,甚至有人认为那是一个诅咒……但无论‘永生之牙’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它能为任何生命赋予永生的力量。”
秩序天平的仲裁官与审判官因统一穿着银白色制服的缘故,被异类们畏惧地称为白银狂犬,而白银狂犬们的领袖,那位凶名赫赫的大审判长,则得到了银色死神的外号。两种称呼的相似性,仿佛映射着某种血淋淋的残酷事实。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白银之月的狼人们要袭击断罪圣堂了。
大审判长绯珥……林格觉得自己应该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的脑海中恍惚浮现出那日在萨莉亚原野上,断罪大炮如仲裁的神雷般怒吼发射的场景,顿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未与这位大审判长见过面,也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字,但双方并不是初次接触。
“是全部哦。”谢丝塔笑眯眯地说道:“传说中,永生之牙是一件能够帮助持有者参透生命奥秘、获得永恒之力的宝物。所谓永恒,就是不会衰老、不会腐朽、不会死去、甚至不会遗忘。过去是什么模样,一千年后就还是那个模样,甚至一万年后也是。它能让最渺小的蝼蛄获得比巨龙更加漫长的寿命,也能让一个垂垂老矣的人类恢复青春时的面貌;在它面前,短生种与长生种不再区分,这世界上唯有注定死去的生命与永恒不死的生命间的区分,或许可以将后者称为:永生者。”
不是为了示威,不是为了报复,更不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愤怒或彰显自己的强大,从头到尾,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那就是从断罪圣堂的档案库中夺取这份“永生之牙”的档案。唯有如此,虚根沼泽内的异类同盟才有成立的可能性。
过去,半岛的某些妖灵声称,这是双方在争夺一件神奇的宝物,但无人相信,因为太过荒谬了。
如今回头去看,才能更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谎言总是真实的,而真相实则荒谬离奇。
给点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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