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团联合承诺的援军终于到了？

这位警官愣愣地想到。

于是，身上装备的模因感染隔绝装置与精炼因子过滤装置便起到了第二层防护的作用，为他们稀释了绝大部分的精炼之力，只有少部分仍能越过两种装置的阻拦，直接侵入他们的脑海中，造成心灵上的影响。

混乱在蔓延，恐惧在发酵，撤离的队伍在暴风雪中停滞了已有数分钟的时间，连前面开路的蒸汽机车都被人为拦住，司机被人拖下来，在雪地里拖行，而车门、挡风玻璃、座椅则被拆卸，如同一头巨兽正被某股神秘的力量人为肢解。

泉灵蒂福的信仰早在百年前就被教团联合取缔，而这个家伙不仅不是泉灵的信徒，甚至都不是任何一位神明的信徒，只有在每周教团联合的教堂举行礼拜的时候才会去领取免费的救助，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从他口中听到任何一句赞颂神明的话语，反倒经常抱怨教团联合的救济院太过苛刻，居然要他参与工作才能领取食物。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

泉之灵神-蒂福大尊被召唤出来后，市内有不少圣泉修士会残党在暗中活动，试图挑起更大的混乱。艾克里森之前便是在与这些人战斗，虽然最终成功将他们消灭，但也耗费了一些时间，与预期计划造成了些许出入。

他就这样在精炼之力与个人意志的斗争中不断挣扎，明明只过去了一秒钟，却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脑海中那些声音彻底消失时，他才缓缓抬起头，感觉背后已出了一身的冷汗，用疲惫沉重的声音问道：“你们……还好吗？”

他猛地翻身跪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并干呕了一会儿后，才勉强恢复过来。回头想看是谁帮助自己摆脱了死亡的威胁，结果却看到了一个穿着圣银色铠甲、手持巨大银色枪械的男子，顿时怔住。他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正是尼姆舍尔市守夜人的长官，同时也是市内隶属于黑夜栖所的永夜教堂的代理主教，艾克里森先生。

“批准启动「反精炼防护立场」。”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呼啸，仿佛子弹穿过枯萎树枝，在暴风雪中开拓出一条笔直的轨道。然后，压在自己身上的野兽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脖子上的力道顿时一松，冷冽的空气又灌入肺中，令他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们、警官！我是说我们！”他猛地叫道，提起了警官的脖子，明明只是个粗暴卑劣的酒鬼恶棍，却表现得比最狂热的传教士还要虔诚，用一种欢喜期盼的语气，述说着发自于心的言语：“只有我们才是祂真正的信徒，会成为祂神国中最初的圣灵，享有祂恩赐我们的一切荣耀，包括力量、包括财富、包括权势……包括那与生俱来的一切，包括我们曾失去的一切，包括我们未曾得到的一切……啊！多么美妙。警官先生、你已经、看到了吗？”

“唔、咳咳咳！！！”

……

韦德感到有无数个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述说着无数蛊惑的言语，充满了狂热而又魔幻的诱惑感，想要将他的精神同化为它们的一部分。但这股力量的内在驱动并不是那么强烈，依靠自己的意志力还能够支撑。

像这样的一个好吃懒做、不知感恩的家伙，竟会从他口中听到对神明的狂热赞颂，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荒谬的事情么？

事实证明，更加荒谬的事情终究是存在的，因为这原本就是个荒谬的世界。

可以想象的是，意志最不坚定的人，将最先被淘汰。

“那家伙——”韦德盯着远处屹立在风雪深处的那个扭曲邪恶的身影，从两种灵性中糅合诞生的构想神明-渊壤大尊，轻声道：“祂已经开始塑造自己的神国了啊。”

给点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