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他躲过了魔导步枪的又一轮齐射，对这些教团联合的走狗露出狰狞的獠牙：“天界之主的意志已经降临，祂将给此地带来无尽的宴乐。唯有流尽鲜血、受尽苦难之人，方能得到入席的资格。而你们是不被邀请的外人，注定要成为血与酒之下的燃灰，遭神厌弃，倾覆永恒的痛苦和悔恨！！！”

血红之神、宴乐之主，天界飨者，由祭祀仪式的牵引，终于在此降临。

菲雅莉站在阴影中，拿着自己的胶卷照相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低声道：

“这是一场试炼。”

血月之中，逐渐探出一只巨大的手臂。

他们还在抗议，呼喊标语的声音越来越吵闹、挥舞标牌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连心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狂躁。

雷斯垂德冷冷地说道：“他来得正好。”

这个国家的人原本就是如此喜好争端，或者说，他们的体内流淌着暴力的血液。

“是吗？”

雾气中渐渐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铠甲正互相摩擦，又像是报废许久的机器重新启动。

尽管伤痕累累，狼狈不堪，但他表现得自己才像个胜利者。

有血红色的雾气从街道石砖的缝隙间飘起，逐渐氤氲散开，笼罩了一整条街道。在血雾之中，人的血液会沸腾，心跳会加快，身体里控制愤怒情绪的激素会不断分泌，促使他们变得更加野蛮、更加冲动。最奇妙的是不会有人发现这一点，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情绪并不受他人主宰。

整个场面一下子变得极为混乱，到处都是惊恐的尖叫与被袭击后发出的哀嚎。有人想要逃离，有人试图反抗，但亡灵的力量远非凡人可以抵抗，它们的怨念从千年前开始酝酿，终于成为了这座城市中最汹涌的喷发，譬如一座火山的苏醒。

菲雅莉看到了一个个模糊的人影，他们的气息是冰冷的，猩红色的眼眸中凝聚着无法消解的怨恨，仿佛曾与死神战斗过的军队，顽强地自古老的冥狱中归来，发誓要向那些曾抛弃他们的人复仇。

话音落下的那瞬间，天空彻底暗了下来，一切都被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连光都被吞噬。

“真是愚蠢啊。”

“当血之月从天坠落时。”

她脑海中下意识掠过类似的念头。

计划成功了。

从前，那个人或许会是马踏索罗亚斯特王国的拿破仑元帅，他是万人敬仰的救国英雄，也有人说他是人类史上最大的屠夫，正是那个人，毫不留情地对这些亡灵挥动了屠刀，从此造就了日夜哭泣的“伤心之城”林威尔。

它像是远古时代用来支撑天地的巨人的手，庞大得仿佛可以将整个林威尔市都纳入掌中，成为卑微的玩物。手臂的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黑色鳞片，从鳞片的缝隙间，有污秽的脓血不断流出，宛如瀑布般从天泻落，下起了一场猩红的血雨。

即使身处数百米的地下，依然能感受到神明降临时的恐怖威压。面对魔导骑士们的攻势，逐渐捉襟见肘的维若尔在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后，眼中闪过了惊喜的神色。

愤怒、憎恨、怨念、恐惧、后悔、麻木……负面情绪犹如严冬降临时的寒潮，在此时得到了毫无保留的释放。它们向上升起，向黑暗的中心汇聚，最终，勾勒出一轮血红色的圆月，高悬于天，孤独而冷清，却成为了此时唯一的光源。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想要逃离现场或者上前制止的意思，反而以事不关己者的心态，默默地围观着这出残忍的暴行，看袭击者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了对方的脸上，他不断发出呻吟似的闷哼。有人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表情。

下一刻，他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类似对讲器的装置，对着另一边下令道：“目标已经出现。”

“批准启动「以太光学立场」。”

给点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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