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夜访
“谁,谁啊?”
姜安宁被这深夜里,冷不丁的敲门声,给吓了一大跳。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夜半三更了。
除非是有急事儿,又或者报丧之类的大事,否则,哪里会有人,这么大半夜的出来敲别人家门啊!
“是谁?”
姜安宁走下小竹楼,顺手提起了旁边背篓里的柴刀。
她不大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除了敲门的声音,更加实诚了些以外,便再也没有旁的声音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敲门,始终没个动静。
难道是刚刚那个男人?
他没有走,而是又躲在了其他的什么地方,继续偷窥着她。
还是……
赵海回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姜安宁不免握紧了手中的柴刀。
她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好久没有磨过的柴刀,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出来,这把刀已经很钝了。
甚至,靠近刀把的地方,还微微有些锈迹。
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没有用过的了。
也不知道还快不快,锋利不锋利?
这一刀挥下去,又是否足以收割掉赵海的性命。
姜安宁手有些抖。
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前世的那些不美好。
想到她最开始曾有过反抗,却最终都被拳脚棍棒“驯化”的越发像是一直温顺的兽人。
那些曾经刻进了她骨子里的恐惧,在此时,又开始裹挟着她,渐渐心生恐惧。
好不容易强自镇定下来,走到大门口。
姜安宁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门后低低的响起。
如果不是姜安宁靠的近了,只怕,也是听不见的。
就这,怕是还要感谢她的身体,在获得了那些打赏之后,耳聪目明许多。
不过,她最近有种感觉,弹幕渐渐地没有那么活跃了。
【打赏】更是几乎消失不见,她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如最开始收到【打赏】时那样,力大无穷了。
现在,似乎是在逐渐退化,最终达到了某一个平衡点。
比从前的她强了一些,又比刚刚接受到打赏的时候,弱了一些。
姜安宁压下心里对【弹幕】带来的变化的疑惑,搁下柴刀,打开了门。
“婶子,这么晚了,你过来是?”
她看着门外,鬼鬼祟祟,偷感十分严重的方婶子,更加困惑不已。
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那就是,单纯是方婶子过来找她?
这么晚的时间……
姜安宁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离天亮还早,这会儿,正是人们睡的最沉的时候。
“进屋去,进屋说。”
方婶子拉着姜安宁的,就要往屋里走。
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又折返回来把大门给关上。
“走,走走,先回屋。”
方婶子火急火燎地,又拽着人的手,往屋里走。
姜安宁赶忙的拦了一下:“诶诶诶,婶子,咱们去旁边的竹楼。”
那屋里热的很,根本就不能呆人。
可说完,她又想到,刚刚调配的化尸粉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
“还是到厨房去吧。”
姜安宁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二话不说的,拉着人,就往厨房那边走。
方婶子心事重重的,倒是也没有反抗,顺着人的牵引,就往厨房去了。
姜安宁摸索着,从灶台旁边的小石格子里,找到火折子,轻轻吹了几下。
等见到火光,又摸了一把干枯的野草,塞到灶膛里头,引火点着。
有了光亮之后,她又添了一些干枯的细树枝在灶膛里头。
直到火渐渐的烧了起来,她才往灶膛里添了劈柴。
灶膛里露出来的火光,将厨房照的昏黄发亮。
忙活完这些,姜安宁才随手拎了两个小板凳过来,递了一个给方婶子。
她也是瞧着人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急事儿,所以才不紧不慢。
等锅里头的水开了,姜安宁又拿了两个干净的空碗,没什么讲究的,在里面各丢了两把茶叶,用滚烫的水泡开了。
端了一碗给方婶子。
方婶子吹了吹,吸溜了一口,还是感觉很烫嘴。
“诶呀,ne苦!”
“这好茶叶,都让你给泡白瞎了。”
哪有用这么热的水,来泡茶的。
她都不用点了灯看,都知道这碗里头的茶水,准时褐红褐红的。
跟那个老红茶似的。
姜安宁摸了摸鼻子:“我日子过得糙嘛,不爱研究这个,有口喝的,能有点儿味儿,就挺好挺好的。”
“那也不能糟蹋东西啊!”
方婶子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再多说下去了,
到底是人家花的钱,人家买的东西。
她指手画脚的像什么事儿?
姜安宁点头“嗯嗯”了两声,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婶子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方婶子目光躲闪,沉默了好久。
姜安宁眨巴眨巴眼睛,更加困惑。
“婶子?”
难道是又和姜根山吵架了?
姜安宁心里头不免猜测了起来。
更是想着,万一真的是,她该如何应对才好。
她是真的不想,掺和到别人家的家事儿。
太容易里外不是人了。
“我来……”方婶子欲言又止,端起ne苦ne苦的茶水来,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来掩饰慌张。
姜安宁都有些被她这一套动作,给引得慌张了。
“我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方婶子打了个哈哈:“就是有些睡不着觉,过来找你唠唠嗑。”
她很是像回事儿的问了人一句:“我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姜安宁笑了笑:“我正好起夜。”
她没有说自己还没有睡觉的事情。
既是不想给人增加心理负担,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没有睡的事情。
以免察觉到她傍晚时分,去了树林子里,捡了那些东西回来,调配了化尸粉。
进而将周然失踪的事情,联想到她的身上。
更何况,那天,是她与方婶子还有隋然,一起群殴的隋然。
倒也不是说她并不相信方山子,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且人难免会有放松警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