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便像察觉到危险的豹子一般,微微眯了起来,闪现出一丝狠厉。
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了眼前这人了,他竟然发现了这个秘密!
如此…这人便更留不得了。
王熙凤虽然狠辣,却从未做过背叛贾琏,她更没敢将一个宠妃和首领太监想到一起,所以此刻她感受得到的,满满的都是被拆穿的危机感。
“进忠公公问的,本宫倒是听不懂了,本宫是娴妃,也是乌拉那拉氏如懿啊。”
王熙凤含笑说道,完全看不到紧张的样子。
进忠的眸子暗了暗,心中更添失落。
“你不是她…自从你主动请缨揽下二阿哥的丧仪后,你便不是她了,她虽然喜欢荣华富贵,却也知道韬光养晦。”
“不像你这几天一样,疯狂地为了皇上拈酸吃醋,打压其他主儿,她不会这么做的。”
进忠的眼神越来越坚定,王熙凤轻咬唇瓣,不知不觉地攥紧了帕子。
“进忠公公好像很了解本宫…但却并没有了解到真正透彻的程度,人啊,都是会变的。”
“以前不在意的东西,未必现在就不在意,进忠公公把本宫想得也简单,太完美了。”
说着说着,王熙凤的表情便有点不对劲。
她用着好奇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进忠公公,似乎终于回过了味儿来。
说实话,王熙凤还没未见过一个公公长得这般魁梧硬朗,完全看不出独属于阉人的阴柔狠辣。
王熙凤看着看着,心下的震惊更甚。
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望向他的目光里,埋藏着厚厚的深情?
可他是个太监…
王熙凤心中疑惑,便将目光看向了进忠的喉咙。
进忠感受到王熙凤探寻的目光,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抬起下巴将背挺得更直了些。
王熙凤看清了进忠的喉结,条件反射一般地拿着帕子,堵住了自己的嘴,以免惊呼出声。
“你…你…”
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全天下最威严的地方么?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
“如今娘娘也知道了奴才的把柄,这样,能否让娘娘感到安心些?现下,娘娘可愿意回答奴才的问题了么?”
进忠惊讶于王熙凤的聪明,却对安陵容更担心了。
不知道她们两个是不是竞争关系,若是令主儿打不过现在霸占着躯体的这个人,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毕竟王熙凤是混迹在只有门口的两只狮子是干净的荣国府,对于这些男女之间的污糟事已经见惯了,所以接受起来倒也很快。
“原来进忠公公是这娴妃的姘头啊,早说呢?看看,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倒是不认得一家人了。”
王熙凤连着笑了几声,便将心中的防备全都卸下了。
这样说来,那些对付贾瑞的招数,应该是用不上了。
倒是可惜了,没能让你们看看我的铁腕心肠,好好地立一立威风。
“没错,我并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更不是什么娴妃,我叫王熙凤,来自金陵王家。”
进忠打小便入了宫,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但对金陵,他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
“那她呢?你可知道她去哪儿了?”
进忠比较关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