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京营提督佥事史可法率十万京营新兵驻守遵化城;
令五省总督卢象升亲率十五万人马将俘虏贼寇押解至遵化城外,沿遵化城原城墙筑一圈外城,以为屯兵之所,最少要能屯兵五十万人马,平阳府留五万兵马驻守即可。”
曹化淳刷刷刷写了六份圣旨,交朱慈炅过目后再一一盖上大印,然后便躬身退出去安排人传旨去了。
卢象升接到圣旨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新京报》他也看了,作为一个统兵大将他也恨不得挥军直捣辽东去收拾建奴。但,他不能,贼寇主力虽然已经遁入深山,却仍有上十万之众,如果让他们跑出来,五省之内,除了他麾下的天雄军,无人能治。他一走,贼寇岂不是又要死灰复燃,发展壮大,所以,他不能走。
现在皇上竟然下旨让他去和史可法一起守遵化城,而且指明要他亲率十五万兵马,还要把十多万俘虏都带上。这意思就是要放弃五省,任贼寇横行,全力去对付建奴!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这个问题他不会也不敢问皇上,他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要没皇上的赏识,他还是一个知府呢,哪有现在的五省总督,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
所以,一接到圣旨,虽然十分不解,虽然倍感可惜,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安排留守,集结大军,然后押着十多万俘虏往遵化赶去。
他到达遵化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以后了,此时史可法早已抵达,而且还做了一些先期的准备工作,各种建城墙的材料堆成一座座小山,都快把遵化城给围住了,只等他押解的俘虏赶到,便可以直接开始砌墙了。
史可法和卢象升同是朱慈炅的亲信,而且都是京营副将出身,关系自然好的很,卢象升刚一到遵化,史可法便率领一众京营将领前去城外迎接,并且在城中设宴为卢象升等人接风洗尘。
要是其他人设宴,卢象升估计理都不会理,但史可法设宴就不一样了,就一个字,去。
其实,史可法也没有请人吃饭的习惯,只是两人关系太好了,又许久未曾见面,他只是想趁吃饭的机会和卢象升多聊聊而已。
卢象升见史可法并未铺张浪费,也没有请不相干的人来阿谀奉承,就请了一众将领,纯为聊天叙旧,自然更加高兴,竟然罕有的喝了三杯水酒。要知道他酒量虽好,但自从领兵打仗以来已经有将近一年滴酒未沾了,足可见他今天有多高兴。
史可法还要再敬,卢象升却是微笑着挡道:“宪之,就此打住吧,你我都是领兵将领,建奴又在蠢蠢欲动,喝多了容易误事。”
史可法却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建斗兄放心,据探子来报,建奴和蒙古各部的联军还在察哈尔一动不动,没个天是赶不到遵化的。”
卢象升奇道:“噢,真的?”
史可法笑道:“这事我敢拿来开玩笑吗?建奴怕是不敢来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有了新式火枪和火炮,建奴的骑兵已经不足为惧了,他们若是敢来,光遵化你我这二十五万大军都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新式燧发枪打骑兵卢象升是最有心得的,他闻言不由点头道:“骑兵的时代的确过去了,既然建奴都不敢来了,这城还修不修了?”
史可法却是神秘兮兮的道:“修,为什么不修,皇上曾提起过,以后遵化要改成一座大兵营,至少人聚兵百万的大兵营,名字就叫大明北大营!”
卢象升闻言,不由猛的站起来,激动的问道:“百万?你是说漠南和漠北?”
史可法坚定的点头道:“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时候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恐怕都要排在我大明崇正皇上之后。”
卢象升眼睛一亮,激动的高诵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诵罢,主动与史可法碰了下杯,仰头一饮而尽。
史可法也激动的高诵道:“好,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诵罢,亦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