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飞扬心里咚的一声,像是打翻东西。
她死死盯着他,感觉手脚冰凉,十分不安。
“陆铮,你什么意思?席煜南出什么事了?”
“别着急啊。”陆铮眼里流露幸灾乐祸的得意。“简飞扬,他走的时候没跟你好好告个别?呵,也是……他这种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和权的人,哪会跟你讲感情。”
他故意说得不紧不慢,“席煜南出事了,在南非的矿场。”
“南非矿场?”
“没错。陆氏在南非有几家矿场,但半年前就总有工人不满待遇,集体罢工。可是南非的钻石你懂的,成色质量都是一级棒,我们陆氏珠宝采用的大多也都是南非钻石。那边工人罢工,席煜南就得去解决这件事,谁让这几家矿场都是他负责呢……”
简飞扬声音微颤,“然后呢?”
“然后听说,自从他一去,矿场就发生好几起爆炸事故。前天发生了第六次爆炸,也是杀伤力最强的一次,埋了很多人。同时矿工暴乱,武力袭击……所以我们跟席煜南,失联了!”
简飞扬耳边嗡的一声,脑海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陆铮什么时候走的。
秘书敲门进来送咖啡,递给她要过目的文件。她一如往常仔细检查文件每一个细节,确认无误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她依然可以平静的喝咖啡,给部门人员布置工作安排,她还能去设计室认真画出下一季度主打款的草图,并跟几个设计师讨论设计稿讨论一下午。她还是那个雷厉风行又才华横溢的简飞扬,只是没人注意到她精神抖擞的表面背后,已然是千疮百孔的苍白。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简飞扬愣在原地半晌,才发觉这栋大楼的人们已经下班了。李小曼打电话给她:“扬姐你什么时候回来?晚饭我都准备好了。”
简飞扬顿了顿说:“我今晚加班。”
“哦,好的。那等你回来我再把饭菜热一下。小宝你放心好了,我给她泡了奶粉,她吃了好多,我给她洗过了澡,尿不湿也换了新的,她现在睡的很香。”
“辛苦你了,小曼。”
“没关系!扬姐,你加油工作吧。”
简飞扬弯弯嘴角,忽然心头袭上一阵苦涩,像吃下了黄连,苦味漫到嗓子眼里,难受极了。
她摸到脸颊一片冰凉……惊异于自己还会掉眼泪。这是为谁流的泪?自己不是已经把心磨硬了吗,为什么现在还会这么疼?
小宝没有爸爸了。
这个念头把她惊的浑身一颤。她捂着心口蹲在地上,从不知道心脏可以绞痛到这种程度。
原来她爱他,从未变过。
……
第二天陆铮刚到办公室就看到黑着眼圈坐在沙发上的简飞扬。
秘书低声抱怨:“总监一早就闯进来,拦都拦不住……”
陆铮挥挥手让秘书先出去,眯着眼睛打量简飞扬半晌,轻嗤道:“这是唱哪一出?”
“我要请假。”简飞扬声线沙哑,“这次假期大概需要半个月,因为我去的地方比较远,而且是因公出差。”
“因公?”陆铮明知故问,“简飞扬,南非的事情你不会也想插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