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与薄修亦说了接近半个小时,病房门才再次被打开。
杨廷站在门内,对他们说:“进来吧。”
二人走了进去,杨廷将一张素描递给他们,说:“薄先生画的很好,他画出了凶手的样貌,我拿回去给孟可薰认人,一会儿再发给你们一份,你们拿去给夏丽婉认人,如果两方都确定了,那回头,就按照这张画像上的人继续追查,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梁千歌点点头,她看着那副惟妙惟肖的素描,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
时隔六年,她终于有机会让父母泉下瞑目了。
杨廷带着画像与口供先行离开了,梁千歌和薄修沉还没有走。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薄修亦又开始频繁的换台,电视机发出的声音杂乱无章,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已经换了两圈台,终于不耐烦了,一把将遥控器丢在床上,瞪着沙发上,那还坐着的一对男女说:“还不滚,留着过夜啊?”
梁千歌好奇的问:“这里可以临时过夜吗?一晚收多少钱啊?”
薄修亦皱眉看着她,觉得她是不是有毛病?
薄修沉倒是牵住了梁千歌的手,说:“走吧。”
梁千歌不走,她强硬的坐着,抿唇看着他。
薄修沉终究拗不过她,叹了口气。
梁千歌见他妥协了,便转头看着薄修亦,继续问:“真的可以过夜吗?房费是咨询孔院长吗?那我去问问……”说着,她还真站起来,要去外面叫人。
薄修亦大声吼道:“你疯啦?”
梁千歌没疯,她很清醒,她站在沙发边,转头注视着薄修亦,说:“薄先生您很聪明,所以您应该知道,我在等什么。”
薄修亦看向薄修沉,嘲讽:“让个女人为你出头,你可真有出息。”
薄修沉淡淡回击:“嫉妒吗?”
薄修亦没想到他不止不反驳,还承认,震惊的评价:“不要脸!”
梁千歌在旁边笑眯眯的说:“看来薄修亦先生还是想留我们过夜呢,嗯嗯,我这就是去找孔院长。”
“你……”薄修亦盯着这个女人笑里藏刀的脸,烦躁的说:“想让我给薄修沉道歉,做梦去吧,这间疗养院是我开的,要过夜可以,睡楼下草坪去!”
薄修亦这副死不认错,蛮不讲理,耍无赖的样子,简直幼稚得不行。
梁千歌有点生气,觉得孩子熊了,多半是大人惯得,打一顿就好了。
薄修沉却不想跟薄修亦纠缠,拉起梁千歌,把她带出了病房。
站在电梯前,梁千歌没说话,转头看着薄修沉的脸。
薄修沉摇摇头说:“你得给他适应时间,他又小气,又爱面子,你不给他台阶,就要他直接道歉,他能答应才怪。”
梁千歌抿着唇说:“我教小译,可是教他知错就要认的!”
薄修沉摸着梁千歌的头发说:“他连小译都不如,这能怪谁?”
梁千歌想了想,脱口而出:“怪你们老爷子,不是说是老爷子带大他的吗?”
薄修沉愣了一下,而后思索一番,还真点了点头:“老爷子的确太溺爱他了。”
正在这时,电梯到了,二人下楼,车子驶出疗养院大门后,薄修沉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的是一条短信。
薄修沉打开看了一眼,突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