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满眼疑惑地上下打量着跛子,语气古怪地问道:“就因为这个?”
“既然杀你无用,我又何必枉费功夫?亏本的买卖,我没兴趣!”跛子极为不耐地摆了摆手,催促道,“今夜算你运气好,捡回一条小命,你走吧!”
柳寻衣虽不明白跛子此举究竟何意,但也无暇多想,忽然拔剑出鞘,直指跛子,冷喝道:“你不杀我,但我却要擒你!”
“就凭你?”
跛子话音未落,右手已猛地将短刀抽出,毫无预兆地先发制人。只见寒光一闪,须臾间锋利的刀刃已直直地朝柳寻衣的面门砍来。与此同时,跛子怒喝一声:“我虽懒的杀你,但你若冥顽不灵,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在乎费点时间,收下你的小命。”
“哼!笑话!”
柳寻衣的反应也丝毫不慢,手中宝剑急转,伴随着“铿”的一声脆响,剑身已将短刀拦下,刀剑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隐约间迸发出零星火光,映射在柳寻衣与跛子那互不相让的坚毅眼神之中。
忽然,刀剑左右分离,柳寻衣剑锋一甩,毫不迟疑地挺刺而出,直取跛子心窝。
情急之下,跛子将短刀自掌心迅速一转,阴手持刀,猛地向左挥出,随着“铿”地又一声脆响,柳寻衣的宝剑被短刀打偏。
见状,跛子急忙向右转出,锋利无比的剑刃擦着刀身和跛子的胸口,“嗖”地一下刺飞出去,带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将跛子胸前的布衣划开一道豁口。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刀剑交错中,跛子冷声喝骂,而柳寻衣则全然不顾气急败坏的跛子,手中宝剑连翻挥舞,攻势凌厉,角度刁钻,一招连着一招,一剑更胜一剑,直打的跛子应接不暇。
六十个回合后,跛子在柳寻衣延绵不绝的攻势下,已渐渐有些慌乱,手中短刀上下翻飞,一开始还能与柳寻衣平分秋色,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攻势减少,守势增多,最终全变成防守闪避,在密不透风的剑势下,跛子已无暇反击。
“看来你的秦家刀法也不过如此!”
柳寻衣与跛子越打越心惊。他惊讶的是,跛子所用的刀法,非但没有任何精妙之处,反而粗糙不堪,破绽百出。
柳寻衣曾经领略过潘武的玄水刀法,也被玄水刀法逼得毫无招架之力,在惊讶于‘玄水下卷’精妙无双的同时,也曾揣测过秦家的‘赤火上卷’,必定同样非比寻常。
可眼前的跛子所施展的秦家刀法,非但谈不上精妙,甚至连秦氏三杰也远有不及。如此以来,又岂能不令柳寻衣大感意外?
突然,跛子一刀将柳寻衣逼退,飞身退出十丈之外。不等柳寻衣挺剑而追,本来摆出架势准备死战不退的跛子,竟毫无预兆地匆忙转身,迅速钻入密林深处,几个闪掠便消失在黑暗中。
柳寻衣万没料到,嚣张自大的跛子竟会说一套做一套,打到一半,说跑就跑。登时一愣,当他欲要追杀时,跛子却早已逃的没了踪影。
“今夜暂且饶你一命,有种明年三月初一,来少林与我再战一场。到时我秦天九一定奉陪到底!”
密林深处传来跛子的挑衅声,着实令柳寻衣错愕不已。虽然江湖中喜欢虚张声势的人不少,但如跛子这般表里不一,诡谲多变的,柳寻衣却是头一次遇到。
“秦天九?”柳寻衣默念着跛子的名讳,沉寂片刻,方才收剑入鞘。
不知为何,柳寻衣总有一种错觉,认为今夜与之交手的秦天九,虽然看上去刀法稀松,武艺平常,但实际上却似乎有所保留,并未真正全力以赴。
苦思许久,但又寻不得究竟,柳寻衣最终只能懊恼地叹息一声,转而朝颍川方向快步走去。
途中,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柳寻衣的脑海,久久不能散去。
“这个秦天九……是如何知道我才进贤王府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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