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后,又收拾好器材,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大家都饥肠辘辘,自然要先去吃喝一顿。
杜采歌和陈帆、王冬妮商量了一下,他们都愿意去外面吃饭。
于是大家开着车,到了杜采歌小区旁边那个苍蝇馆子。
这里的桌子不大,就算是包厢里的圆桌也最多只能坐不超过10个人。
于是最后就杜采歌和朋友们,加上陈帆、王冬妮以及他们的家属坐一个小包厢,其余的工作人员坐另一个小包厢。
杜采歌特地把田瑛叫了过来。这边正好凑齐10人。
这位天才摄影师可能会成为他以后的核心班底,不可以视作普通的工作人员。
点菜的时候,杜采歌问:“陈帆哥你要不要吃清淡点?”
陈帆眨了眨眼,有些无语:“你觉得呢?酒就不喝了,喝了我可能会暴毙。菜的话,什么好吃就点什么,难道我还怕高油高脂高血糖不成?今天我请客,大家敞开点,别客气!”
杜采歌也不和他争,只是笑了笑,反正等会服务员不会让陈帆买单的,因为他放了一笔钱在这家店的,到时候直接从账上扣就行了。
他又看看王冬妮:“你想吃什么?”
王冬妮虚弱地微笑道:“我胃口好,什么都喜欢吃!你们随便点!”
虽然笑容满面,但她的气色并不好,嘴唇发青,皮肤苍白。
出门时,她带了顶毛线帽,冒顶上有一个毛茸茸小圆球的那种款式。
此时她帽子底下,不停地有细密的汗珠流下。
要知道这时候已经是11月了,已经立冬了。
她穿得也不多,所以显然不是因为热得出汗。
杜采歌从桌下握住她的手,“又开始疼了么?”
王冬妮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母亲不忍,说道:“要不我们回医院吧,饭就不吃了,路上随便买点。”
王冬妮这时笑了,轻轻说了一句让她母亲差点泪崩的话:“妈,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过,谁能保证,这不是我最后一顿饭了?我想吃好一点,吃开心一点。”
王冬妮母亲点点头,然后马上起身,低着头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走出包厢后,饭桌上安静了片刻。
王冬妮笑道:“大家别被我扫兴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开心一点。”
又凑到杜采歌耳边说:“我们这算是牵手了么?”
“当然算。”
王冬妮想了想,笑道:“我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呢。言情小说里都说,第一次和男朋友牵手会心如鹿撞。”
“你也说了,那是小说嘛。多少有些夸张和艺术加工的。”
“原来是这样啊,”王冬妮显得有些遗憾,“我还憧憬了好久呢。”
“大部分人的爱情都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王冬妮撇撇嘴:“这我知道,我也会看肥皂剧的。有美好的爱情,也有不那么美好的。”
她抬起眼看着杜采歌:“我希望我的爱情是美好的。”
杜采歌笑了笑:“那肯定的。”
接下来很平平常常地吃了一顿饭。
大家都有说有笑,饭桌上气氛还不错。
彭斯璋脸上还些许青紫,大家拿他打趣了好久。
而许清雅也是这才知道,原来她大叔脸上的伤痕是和彭斯璋互殴造成的。
王冬妮之前说她胃口很好,不过实际吃起来,她每道菜都只夹了一两筷子,浅尝辄止。
吃完饭,杜采歌送陈帆和王冬妮两家人回医院,其余人回剧组继续拍摄。
王冬妮休息了一会,气色稍微好些了。
本来她母亲希望她午睡一会,但她疼得全身冒冷汗,睡不着,又固执不肯打针。
晚一点,她稍微好些,便从枕头下翻出两大本相册,招呼杜采歌和她一起看小时候的照片。
“有时候也不能刻板地遵照攻略,要做些即兴发挥的事情。”光头小姑娘振振有词。
杜采歌只能说,你说得对。
王冬妮小时候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
她父母带她去过不少地方,在许多旅游景点都留下了记忆。
看完后王冬妮把相册收起,笑道:“改天你也把你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看,行不行?”
杜采歌有些遗憾:“我们家出现过变故,老房子卖了,以前的照片都找不到了。”
见他的神情不像是推搪,王冬妮好奇地问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杜采歌犹豫了一会,把父亲被杜知秋欺骗、母亲进了精神病院、哥哥坐牢的事一笔带过地说了遍。
虽然他措辞轻描淡写,但是稍稍一想,便能明白其中的惊心动魄之处,他家几乎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
“你爸那个学生真不是东西!”王冬妮气愤地说。
出于谨慎,杜采歌没有说出申劲松的名字,只说是父亲曾经的一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