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林阁老替我山西驱除鞑虏,我等太原百姓愿替阁老立生祠,以念林阁老此番之大恩!”为首的老者朗声表态,当即便是跪下来道。
这……
阿丽亦是掀开一角察看外面的情况以防林晧然遭遇刺杀,只是听到这番话后,却是眼神复杂地望向车外站立的男人。
或许这个男人不像虎妞那般正直,但却无疑是一个好官。从雷州城到广州城,再从顺天府到扬州府,直到现在的山西太原,这个男人都俘获了百姓的心。
林晧然原以为是山西官员替自己导演的一场戏,只是看着眼前一双双无比朴素和真诚的眼睛,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亦是感到了一阵沉甸甸的责任。
华夏的百姓是善良的,特别在儒家这片土壤之上,让大家保持着最纯洁的礼仪孝道。若不是因为滋生太多贪婪的官绅和宗藩蛀虫,以及贪婪的蒙古骑兵,他们理因过着更好的日子,而不像现在被官绅盘剥和忍受鞑子的侵扰。
山西右布政使李敏德等官员虽然不知道捷报怎么会让百姓知晓,但看着太原最有声望的几位老者竟然要为林晧然立生祠,已然知道林晧然是赢得了太原乃至山西百姓的拥戴。
正当太原百姓为着林晧然送行之时,此时此刻的大武镇战事正酣。
雷神大炮的突然出现,宛如是一把绝世宝刀突然出世般,显得是光芒万丈。那片宛如其来的血雨,惊呆了蒙古骑兵的下巴。
只是这一切并没有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在依仁台被炮轰成为一片血雨之时,无数的炮弹亦是腾空而起,重重地砸向了蒙古骑兵的阵型之中。
蒙军为了能够一举端掉大武镇,除了组建一支先头部队,后面上万名蒙古骑兵亦是战阵整齐地向大武镇推进。
只是随着一枚枚十五斤重的铅弹砸在阵型之中,却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手持盾牌的蒙古骑兵宛如螳臂当车连人带盾被砸得稀巴烂。
“怎么会这样?他们的炮怎么这么厉害?”
黄台吉看着突然出现的几十门重炮朝着他们射击,特别跟大明的土炮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一时间亦是震惊地呐喊道。
他此次是亲自带领亲卫打头阵,既然要为父汗打通大武镇的道路,亦是要在父汗面前好好地证明自己。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刚刚来到大武镇前,却是遭到了这种如此不讲武德的重炮,让到他的战阵当即便乱了。
“恶魔,这一定是恶魔所为!”
看着这十五斤的重炮将人砸得血肉横飞,让旁边的蒙古骑兵生起了最原始的畏惧,却是纷纷地惊慌地道。
失败是叠加的,而这里很多蒙古骑兵从石州城或黄芦岭关逃回来的蒙古骑兵固然是增加了俺答大军的基数,但他们的斗志早已经降到了冰点,早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
不论是俺答还是黄台吉,都会优先保留自己的精锐,故而这些逃回来的蒙古骑兵都被安排在前线中来。
只是他们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重弹,却是产生了最原始的恐惧之心。不再顾及什么军法,却是纷纷向后退,打算脱离这一片被魔鬼所掌控的战场。
“不许退!不许退!”
黄台吉看着前面的士兵退回来,却是恶狠狠地命令道。
眼看着情况不受控制,特别一些人是被裹挟着返回,令到事态故意变得不受控。
噗!噗!噗!
几个蒙古骑兵冲回到大武桥上,只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已经纷纷中箭,却见俺答率领着亲部在桥的另一头。
俺答旁边的赵全的脸色阴鸷,显是杀气腾腾地说道:“胆敢过桥者,杀无赫!”
很多县城都是临江河而居,而大武镇亦是不例外,在引来北川河的水源后,这里亦是修建一座大武桥,已然成为进入大武镇的必经之路。
面对着如此的杀戮,那些原本心生退意的蒙古骑兵亦是不敢闯过桥,似乎只能是硬着头皮冒着这些重弹攻进大武镇了。
大武镇前其实亦是发生了战事,敖登率领着一支蒙古骑兵跟涌出来的马家军展开了厮杀,战况显得很是激烈。
“这是什么?”有一个正准备回去战斗的蒙古骑兵头目突然注意到桥底有一条滋滋作响的引火线,便是伸手指着桥底惊呼道。
“阿古拉,你别耍花招,胆敢过桥我便亲自了结你!”巴雅尔的脸上充满着不信任,却是抽出腰刀威胁道。
赵全的眉头微微蹙起,发现蒙古骑兵所谓的悍不畏死其实得分情况,这遇到硬茬却是跟明军一般无二了。
轰隆!
随着火线燃到桥底那堆酒坛中,这座桥当即发出了激烈的爆炸,巨大的气浪腾空而起,这座桥亦是断成两截并落于河中。
嘶……
两边的马匹受惊,纷纷向后退去。
只是两边的人同样惊讶无比,虽然他们都没有受到伤害,但已然是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座大武桥被突然间炸毁,一下子将他们这支蒙古骑兵分成了两部分,令到形势当即变得更加的恶劣起来。
黄台吉所率领的一万骑兵还在桥的那一头,只是那里的炮声不断,而大武镇的方向传来了马家军和石家军的呐喊声,哪怕俺答亦是不得不为儿子感到担心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发现要防的不仅仅是一个林晧然,还有这些带脑子打仗的明军将领。
正当他准备绕道前去支援儿子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他的后面已经出现一支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