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海风带着一丝清凉,从太平洋由南往北地吹拂,时而伴随着一场雨水,令到整个九州岛显得生机勃勃。
肥前松浦郡,两支军队在长满青草的荒野相遇,随着主帅的一声令下,背部绑着红旗或白旗的武士高举着战刀向前冲锋。
短刀兵在前,长矛兵在后,一声声冲杀之声传起,很快这片天地杀声震天,双方的人马进入了混战中。
噗!
两个长矛兵合力将一个披甲的短刀将令刺死,结果一个长矛兵被人从后面砍掉了脑袋,拔出长矛的士兵却是迅速地刺中了偷袭者。
日本这时期的战争规模通常都是两万人以下,但是人少并不意味着不激烈,相反他们有时甚至会拼死到最后一人。
现在处于战国的后期,各个势力能战的精锐士兵是越来越少,却是不得不动用更多的农民兵。只是这些农民兵的战力直接降了几个档次,甚至战场出现手持竹棍的农民兵。
噗!噗!噗!
一个日本武士反手握刀,已然是将技巧运用到了极限,那把富有变化的日本刀却是不断在混乱的人群中收割着生命。
不得不说,片面认为蒙古骑兵远胜于倭人是错误的。虽然日本武士缺少马匹,但论到战斗的博杀技能,其水准还处在蒙古骑兵之上。
鲜血很快弥漫在这片荒野,双方不断有人倒下,更是有着将领命丧于此。只是这里并没有逃兵,有的是各处的相互厮杀,哪怕农民兵都显得分外卖命。
“中军大帐在那里,跟我杀过去!”
龙造寺隆信身披着战甲,连同两个大腿都有前甲相护,正骑着一匹矮马在山坡上观察形势,却是突然举刀指向远处的一顶白色大帐喊道。
生在这个乱世,崛起便是一种原罪。龙造寺隆信还不是后世的“肥前之熊”,而今刚刚在肥前崭露头角,但却是遭到了周围势力的压制。
去年马氏联合大村氏一起进犯他的领土,而今九州岛的霸主大友宗麟亲自率军六万,已然是要一举除掉正处于发展期的龙造寺隆信。
这一次,大友宗麟连臣服的机会都没有给龙造寺隆信,却是要直接斩杀龙造寺隆信这个威胁者,并占据东肥前这片比较肥沃的土地。
随着龙造寺隆信的一声令下,后面的四位骑马的将领和一帮步兵精锐紧随着龙造寺隆信,朝着混乱战团对面的白色大帐杀过去。
“杀啊!”
龙造寺隆信能够在这里乱世崭露头角,自然不可能是贪死怕死之人,相反身上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却是高举着战刀狰狞地喊道。
噗!
噗!
噗!
龙造寺隆信所率的精锐如同一把利剑般,正在扫清着阻碍的敌兵,队伍不断地向前,目标明确地朝着白色中军大帐而去。
在那个白色中军大帐中,身披红色战甲的大友亲贞坐在一个板凳上,正是观察着战场的形势,眼睛却是充满着自信。
跟着大友家相比,龙造寺隆信不过是一个小弟的角色。只要主力援军到达这里,那么他们便能够以兵力的巨大优势将对方碾得粉碎,这将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杀!”
在看到龙造寺隆信想要奔赴中军大帐之时,一个大友将领带着士兵进行阻拦,试图让龙造寺隆信停下来,甚至直接将龙造寺隆信斩于马下。
一时间,队伍仿佛陷入于泥潭之中,特别是龙造寺隆信遭到了阻拦。
“哥哥,我帮你开路!”
身后的龙造寺一辉拍马向前,挥动着手上的日本刀斩杀着试图阻拦的士兵,为着龙造寺隆信扫清前进的道路。
只是大友家的兵卒亦是身经百战,两个长矛兵刺向了骑在马背上的龙造寺一辉,逼得龙造寺一辉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噗!
龙造寺一辉在地上一滚,但手中的刀不拿手,一把将身旁的大友兵捅杀,而后反身将试图偷袭于他的大友兵割了喉,鲜血溅了他一脸。
“弟弟!”
骑坐在马背上的龙造寺隆信刚刚向前几步,却是亲眼看见自己的亲弟弟龙造寺一辉被四名长矛兵捅穿了身体,不由得悲怆地大喊了一声,目眦欲裂。
噗!
刚刚还龙精虎猛的龙造寺一辉已经被四根长矛刺穿了身体,嘴里当即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慢慢地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战争的残酷便是如此,特别这是最残酷的战国时期,不仅是龙造寺隆信失去亲人,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是遭受着这种痛楚。
龙造寺隆信的悲痛仅仅持续几秒,危险却是降临到他的身上,两个长矛纷纷刺向了他,而他亦是被逼得从马背摔了下来。
“杀掉龙造寺隆信!”
看到龙造寺隆信已经落马,旁边的大友兵看到了斩杀龙造寺隆信立功的机会,却是纷纷扑向了龙造寺隆信。
一个大友兵的运气很好,龙造寺隆信正好滚到了他的面前,趁着龙造寺隆信找不着北之时,便是双手紧握刀柄狠狠地捅了过去。
噗!
刀刃刺入血肉之躯,直接贯穿了整个身体,而鲜血沿着刀尖不断地涌出,很快就将地下的草地染上了一摊血色。
“信生!”
龙造寺隆信转身看到为自己挡刀的部下,顿时心如刀割般地悲怆地大声喊道。
“我追随将军,此生无悔!”
成松信生抬头望着面带悲痛之色的龙造寺隆信,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脸上勉强地露出一丝微笑地说道。
话音落下,整个人失去所有的生机,当即重重地摔倒在地下。
只是这里是战场,战争仍然在继续,却是不断有人倒下,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一成多,鲜血已经将这里彻底染红。
“将军,请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