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上门要人(2 / 2)

寒门祸害 余人 5283 字 1天前

只是很多事情,却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他是翰林院出身的正四品官顺天府尹,而徐璠不过是官萌入仕,哪怕是二甲进士出身的太常寺少卿都不敢跟他如此说话,更别说徐璠这种官萌入仕的官员。

偏偏这位徐璠如此的目中无人,进来便是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当真是有些可笑了。

“林府丞,我不管你们兄妹唱的是哪一出,现在马上给本官将人放了!”徐璠完全没有将林晧然放在眼里,当即趾高气扬地命令道。

林晧然听到这话,眉头不由得蹙起,心里的不满更甚。

“哥,不能放,他是杀人犯!”

正是这时,虎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道。

杀人犯?

林晧然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惊讶地望向了走进来的虎妞。

本以为这又是一起欺男霸女的普通民事案件,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事涉到一起凶杀案,而那个徐大发竟然是杀人犯。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徐大发前些天才到京,怎么可能会杀人,分明是你带着捕快在闹市胡乱抓人!”徐璠扭头望向进来的虎妞,当即大声怒斥道。

虎妞面对着指责,整个人亦是怒了,当即据理争辩道:“我哪里是胡乱抓人了呀?他就是杀人犯,不仅是我知道,我哥也知道!”

“我知道?”

林晧然正等着虎妞讲清楚缘由,但听到这话,却又是当场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到京后仅是在通州驿站遇到一起凶杀案。但那个案件却以自杀结案,哪怕凶手是徐大发,那他亦不知道才对。

“哦?倒是稀奇了!本官倒要听一听,你们兄妹是如何将一个才到京城数日的本分人,冤枉成为杀人犯!”徐璠脸笑肉不笑地道。

林晧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由得担忧地望向虎妞,却不知道这野丫头会不会要“坑哥”了。

“他不是最近杀的人,而是四年前,那时我跟我哥都看到了,还是我们报的案!”虎妞仰起那张肉墩墩的脸蛋,一本正经地说道。

话说,当年林晧然跟虎妞在鼓楼一带,遇到还是小不点的小白,而后跟随小白到了一户徐姓人家,在井里发现了一具死尸。

事情到了县衙,县衙当即将徐员外列为嫌疑人。只是在缉拿这一个环节上,却是遇到了阻碍,这位徐员外已然是逃之夭夭。

此次再度重返京城,小白却是找到了昔日的“杀母仇人”徐员外。在虎妞的帮忙下,终于将徐员外抓到,并带回了府衙的大牢之中。

“你没抓错人,徐大发就是那位徐员外?”林晧然感到一阵愕然,然后认真地询问道。

虎妞用力地点了点头,显得极认真地脆声道:“是的!他是杀死小白娘亲的大坏蛋,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认得他!”

却只能怪徐大发倒霉了,如果当初遇到其他人,他或许能够逃过律法的制裁。只是却是惹上了虎妞,偏偏还被虎妞在京城遇到了,自然是在劫难逃。

“小丫头,你的故事编得很精彩,但你恐怕是认错人了,我族叔是第一次来京城!”徐璠冷漠地望向虎妞,显得很淡定地说道。

咦?

林晧然听到这话,顿时又是一愣,不由得望向了徐璠。发现他的模样不像是无的放矢,整个人显得有恃无恐的模样。

虎妞却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当即认真地争辩道:“我怎么可能认错呀!四年前,我就见过他,小白都还记得他的气味,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的长相呢?”

“林府丞,我可以证实我族叔是第一次来京,你可以进行查证,还请即刻放人吧!”徐璠却不理会虎妞,转而对林晧然进行施压道。

林晧然面对着徐璠的施压,却是淡淡地拒绝道:“有没有杀人,徐大发是不是第一次来京,本府丞自会查证!徐大发现在事涉一起凶杀案,人根本还得扣留在府衙大牢,徐少卿请回吧!”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软柿子,更明白软柿子根本无法在京城这个大旋涡中生存,当下面对着自以为是的徐璠,他又怎么可能轻易退让。

“你是要跟我们徐家作对吗?”徐璠的眼睛一瞪,怒声进行质问道。

林晧然并不怵,当即针锋相对地道:“徐少卿,何出此言?”

“徐大发一直在替我家做事,你放还是不放?”徐璠道出其中的缘由,眯起眼睛大声地问道。

林晧然并不觉得意外,却是淡淡地回应道:“这跟他是杀人犯的身份有何关联?难道你以为他替你家做事,杀了人后,就能逃得了律法的制裁吗?”

“小子,你休要狂妄,你却敬酒不喝喝罚酒!”徐璠已然是“见惯世面”的官员,前阵子更是常常在内阁出没,早已经没有将一名小小的顺天府丞放在眼里,此时显得怒发冲冠地道。

“不是本府丞狂妄,而是你们徐家逼人太甚!”林晧然看着徐璠都要撕破脸,便索性摊牌地道:“雷州知府、廉州知府、肇庆知府已经被你们请去了,你们今晚是不是应该请高州知府到你府上一叙了呢?”

徐璠刚刚的怒气当即消散,显得惊讶地脱口而出道:“你都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晧然睥了他一眼,显得冷淡地说道。

原以为,他给严世蕃一个深刻的教训后,广东算是躲过了一劫。但万万没有想到,徐党竟然怀着狼子野心,在背后偷偷地搞起了小动作,更是巧妙地避过了联合商团的眼线。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却是让他知道了这事,知道徐党躲在背后的阴谋。

当下徐党想要抢夺他的顺天府尹的宝座亦就罢了,竟然还想要指染广东,这已然是超过了他所想忍让的最大限度。

广东是他的根基,一旦根基被毁,那他将来就很难再有大作为。严世蕃想要指染广东,他都没有地行妥协,徐家想要指染广东,他又怎么可能会屈从呢?

“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顺天府丞,纵使是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徐璠很快从惊讶中醒悟过来,显得不屑地冷笑道。

林晧然听到这话,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地道:“那本府丞……就跟你徐家玩一玩!”

虽然他喜欢趋利避害的为官之道,但有人敢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那他亦不是怕事的人。作为一个后世某个伟大团体的接班人,他又怎么会惧怕这些腐朽的宵小呢?

仅过一日,有消息传来,顺天府尹黄仲达再次从马背上摔下来,向朝堂告假旬月。按着规定,将由顺天府尹暂代顺天府尹一府,全权处理着顺天府衙之事。

林晧然主持顺天府衙的当天,当即调来了卷宗,亲自提审徐大发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