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本能地闷哼了一声。
当他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全身都传来火辣辣的痛,这才想起,自己有邮轮上的时候,被烧伤了,后背处全都是血肉模糊的,此刻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但这些痛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腿。
猛然低头看去,假肢被拆掉了,自己的双腿,自膝盖以下,穿荡荡的。
一瞬之间,锥刺般的疼痛灌满了全身。
他最怕让人知道的秘密,就这样被赤果果地拆穿了,葭筠并没有在他的身边,她一定是嫌他恶心,看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想到此,他痛苦地低下了头。
这时,门开了,葭筠提着一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看到薄轶坐在地上,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放下餐盒,急忙奔了过来。
葭筠扶着薄轶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薄轶根本不敢看她,而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葭筠见他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松了口气,顺势要拉他起来,“我扶你到床上去,哎呀,你怎么把针头拔了呀,你的后背烧伤了好大一片,要好好输液,不然会发炎感染的。”
薄轶却不动,葭筠拉不动他。
他依旧不敢看她,直直地盯着地面,但听她的声音,他确定她没有受伤,心脏在一瞬间狠狠地松开了。
她没事就好。
其实一直以来,难堪都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