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个问题后，我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叶凌看着我，没有马上回答，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如果我说，他的意识还在，你信么？”

我心中不可抑制地涌过喜悦，但面上，我还是故作平静道：“可按道理，他的魂魄应该已经完全被你的魂魄给吞没了。”

“理论上，的确应该是这样。”叶凌叹息一声，“毕竟他的魂魄和我的比起来，太微弱了。但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吃了他的魂魄时，我的魂魄才刚刚重新凝聚，十分的虚弱。”

我心头一颤，“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凌低声道，“我吃了他的魂魄时，我俩的魂魄其实不相上下，我根本没有完全吞噬他。但随着我魂魄慢慢稳定下来，我才彻底将他的魂魄消化。”

听见叶凌用“消化”这种字眼来形容阿远的灵魂，我感到很难受，但也不好说什么。

叶凌继续道：“我以为，我消化他的灵魂之后，他的意识就会消失。但我发现，或许是因为错过了融合的时机，每当我受伤虚弱的时候，他的意识，就会再次出现。”

我脸色微变，突然想起来之前几次看见叶凌受伤的时候，他都会突然表现出阿远的神色，我心中一颤：“什么叫做，他的意识出现……”

“就是在那一瞬间，我会弄不清楚，我到底是叶凌，还是阿远。”叶凌缓缓抬头，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迷离，“特别是看着你的时候，我更加觉得，或许……我们两个，已经是一个人了……”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慌，厉声道：“叶凌！”

叶凌这才如梦初醒，眼神清明起来。

“对不起。”他转过头不再看我，“最近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似乎也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这才意识到，叶凌的身体，似乎的确很虚弱。

我不由蹙眉，将心里另一个疑惑也问出：“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这么容易受伤，并且受伤之后，身体一直不会好吗？”叶凌抬眸看我，淡淡一笑，“我只能说，看来那个回魂之术，不是完全成功啊。”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回魂之术，理应应该抽干你的血。”叶凌淡淡道，“但我还没有抽干你的血，肉体就塑造出来了。”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因为没有抽干我的血，所以你的身体又缺陷？”

“不错。”叶凌颔首，“我的身体很显然完全没有任何的自我修复能力，稍微一点伤口，就可以让我很虚弱。”

我震惊。

我不仅是因为叶凌身体的状况而震惊，更震惊的是他竟然就这样直接地告诉我。

要知道，我们好歹是敌对干系，这样巨大的弱点，他竟然都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

我真诧异间，就看见叶凌突然敏锐地抬起头，看着门外。

“看来，我们不用呆一个晚上了。”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啊？”我还来不及反应，就突然听见门外发出一声“砰”。

下一秒，门直接被砸开，一抹修长的身形冲进来。

认出来人，我脸色彻底变了，惊呼：“容祁！”

让我那么惊慌的原因，不是容祁的出现，而是他浑身都是血，脸色惨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