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骄傲的离去的背影,沐晴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小腹抽痛,浑身冰冷。整个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自己晃晃悠悠的起身,沾湿了的鞋子跨过下水道。
“噗通……”
那枚戒指彻底的掉落,仿若她的心。或许说,那只是一个套在手指头上的钢圈。
秦焱熠,是你想让我离开,还是唐苏沫呢?
或许都不再重要了。
纤弱的身影缓缓走在无人的街道,渐渐消失,知道彻底消失在这个国家。
秦焱熠一直没敢问过,沐晴朗那一枚戒指的去向,他想,即使问了,只怕答案更伤人。
“五块钱的戒指,你一直都戴着吗?”沐晴朗一直都看着秦焱熠的手,即使不长带着,也是经常触摸着的,比记忆里的戒指小了一圈了。
秦焱熠点头,“我记得我与你承诺过,以后一定会给你买钻戒的。”秦焱熠从来认真。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钻戒?”沐晴朗看向自己光秃秃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即使秦焱熠正儿八经的承诺过,她也没有想过的,不是不信他,是觉得这种奢侈品一样存在的东西对自己没什么用。
母亲一直都在和沐晴朗说,大富大贵远不比过平平淡淡,若是想过奢侈的生活,只能靠自己,赚多少花多少,不要把期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老公都不行,而且沐晴朗的母亲从来都不希望沐晴朗找个小资。
“太束缚人了,不是吗?”沐晴朗看向秦焱熠,拉起他的手。
“或许你应该向我一样。”毫不犹豫的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可以看到手指上有一圈浅浅的痕迹。
秦焱熠一看沐晴朗想要摘掉自己的戒指,想要抽回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将它狠狠的扔掉,才有更多的机会从新开始——”沐晴朗手一挥,秦焱熠清楚的看到戒指落在玫瑰花圃中央,那花瓣微微的动了一下,彻底归于平静。
“你说是吗?”沐晴朗云淡风轻的挑了挑眉。
说真的,秦焱熠心里是有些生气的,即使只有五块钱,不及如今的亿万分之零点零一,在他心中的意义却是远远超过了如今的万贯家财。
曾经沐晴朗很是认真的拉着自己求夜市,挑选了便宜实惠的东西。
曾经沐晴朗极其认真的套在自己的手上,“秦焱熠,你刻上了沐晴朗的标签,不许去拈花惹草知不知道?”
曾经,沐晴朗日日都会检查,“哎呀,秦焱熠,你是不是干活太多了啊,怎么这戒指在你手上脱色这么快呢?”
曾经,沐晴朗为这对十块钱的东西费劲了心思,“秦焱熠,我今天和她们学了一个好的方法,说拿着酒精擦拭,既能消毒又能保养。”
然后沐晴朗就真的每天都会很认真的擦洗,虽然不仅仅没有效果,似乎还引起了反作用。
曾经,沐晴朗不在的岁月里,一直都是这枚戒指让自己睹物思人,戒指上似乎一直都带着沐晴朗的温度,让人留恋。
秦焱熠堪堪点头,收住了想要迈进玫瑰花圃的脚。
沐晴朗将秦焱熠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只是却一直装作不明白的模样。
“那我们就戴着这个好不好,等结婚的时候再买你喜欢的。”这枚戒指,虽然只戴过一两天,却始终是他们的婚戒,意义自然也是不同凡响的。
“不喜欢戴着,我们就走个形式好不好?”只要沐晴朗能答应嫁给自己,秦焱熠愿意做出任何妥协。
沐晴朗看向秦焱熠再次举起来的戒指,没有反应,看着秦焱熠的目光渐渐涣散失去焦距。
“朗朗,嫁给我吧?”秦焱熠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在地上。
两个孩子早已经被林管家带出去了。
似乎,和毕业时的求婚重影,沐晴朗头晕晕的疼,整个人有些站不住的踉跄两步。
朗朗,嫁给我吧!
朗朗,嫁给我吧!
朗朗……
重复播放一般的冲击着大脑。
曾经以为秦焱熠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朗朗,不要嫁给他,他真的不适合你,我的孩子。
母亲临终前虚弱的声音响起,却突然变得格外有力起来。
妈妈,不许,不许……
轩轩尖锐的童声喊道。
妈妈,我宁愿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秦焱熠看着沐晴朗一步步后退,心有些酸痛,却哪想沐晴朗突然直直的向后仰去。
“朗朗——“秦焱熠手快,连忙起身,稳稳的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