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袁宪洲的激动略有不同,秦咏梅却十分淡定:“是不是你的事情报纸电台都有报道?”
“是啊,”温老太太点头,“报纸,还有广播电台都报道了。第二年,也就是1955年的时候,全省各地都有人给我汇款、寄东西。当然,两三年以后就没有了。只有这个陈自辛一直没间断过。”
袁宪洲有些尴尬地摸摸脑袋:“原来是这样啊。”
秦咏梅又看了会儿汇款单。
“除了汇款,他还有没有寄过别的东西?”
“寄过几次麦乳精。”
“地址呢?”
“跟汇款的地址一样。”
“好吧,这些汇款单我拿走先看看可以吗?”
“好的。”
温老太太把汇款单又装进铁盒子里了。
从温老太太家出来,秦咏梅看了袁宪洲一眼笑了。
袁宪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你刚才是觉得这个陈自辛有可能是凶手是吧?”
“应该不会吧,好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干公安久了你就会发现,不能用好人坏人来区分人。”
“那,那怎么区分啊?”
“做好事的人和做坏事的人。”
袁宪洲想了下:“是啊,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好事,也有可能做坏事。”
“而且,作为一名公安,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袁宪洲愣了一下。
秦咏梅笑了:“走吧!咱们赶紧到市局去查一下31年前的那个案子。”
来到市局时,崔春增和穆荣都在。
县局的政策都是市局传达下来的。
眼下,市局刑警队已经分家了,分成一队和二队。
穆荣这个犯罪分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市刑警二队的队长。
从级别上看,他比秦咏梅还要高。
这让秦咏梅有些恼火。
所以,穆荣主动跟她打招呼时,她也当做耳旁风,只是跟崔春增搭话。
秦咏梅把案情大概说了下。
崔春增摸摸脑袋:“哦,来了市局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过这个案子。”
“30年前的当然没听说过了。”
崔春增把秦咏梅介绍到档案室,然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秦咏梅和袁宪洲直接找来1954年的卷宗。
说起来也巧。
他们上一次查康家灭门案,也是查看的五十年代的卷宗。
不过跟县局的卷宗不同。
市局的卷宗还是略多一些的。
秦咏梅查了十来分钟才查到李素兰被奸杀的案子。
那个年代的公安虽然条件简陋。
但工作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留下的资料证据也还详实。
根据公安们的调查,大致还原了当时的案发情形。
罪犯向李素兰施暴时,李素兰拼命挣扎,甚至大声喊叫。
罪犯惊慌之余,用手卡住李素兰的脖子。
最后将李素兰活活掐死。
公安从李素兰的遗体上提取出罪犯的。
但因为当时的技术所限,未能分析出血型。
同时,公安从李素兰脖子的掐痕中提取出罪犯的指纹。
还提取出类似油漆的物质。
公安由此推断:罪犯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青壮年男子。
他要么是个油漆工,要么家里正在进行油漆粉刷的工作。
公安在临近的两个村子里展开拉网式搜查。
核对两个村子青壮年男子的指纹。
但折腾了大半年还是一无所获。
袁宪洲说:“队长,有没有可能罪犯是一个外地人,只是路过这个村子,或者在这个村子附近从事油漆工作?”
秦咏梅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当时因为国家刚安定下来,人口统计还比较混乱。所以让这些坏分子浑水摸鱼了。”
袁宪洲想了下:“我觉得这个陈自辛要么是罪犯,要么就是知情人。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陈自辛应该就在咱们县城里。”
秦咏梅回到家里时,白策早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就等着她开饭呢。
这段时间是白策最清闲的时候,再有个把月就要进入紧张的带高考生的阶段了。
吃着吃着,秦咏梅扫了白客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这几天怎么搞的?”
“怎么了?”
“怎么小脸儿煞黄煞黄的,跟苍蝇咂血了似得。”
“本来就这样嘛。”
“你看你,不像以前那么口壮了,多吃点,还得长大个儿呢。”
“我已经一米七二了,长那么高干嘛。”
一边说着,白客一边打哈欠。
秦咏梅皱了皱眉头:“以后不许看小黄书啊。”
“哪有!”白客脸红了,埋头匆忙扒拉着饭菜。
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回到屋里。
白策一如既往地坐在办公桌前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