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秋看向她的眸光很温柔，就跟冬日的阳光一样，轻轻洒在她的身上，秦晚夏却有种被裹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像是冬天里穿了太多太厚的衣服，再温柔的阳光晒久了，也会闷热。

“姐姐，对不起……”

“你就只有这一句话跟我说吗？”秦暖秋幽幽凝着她。

那种眼神宛如千斤重担压在了秦晚夏的肩膀上，迫使着她不得不垂下眉眼，“姐姐，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离婚！”

紧接着秦晚夏最后一个字的音落下，秦暖秋的这句话就冲口而出，就像这句话早就已经挤在她的喉咙口，她多少次都想一吐而快。

秦晚夏怔怔地望着姐姐。

姐姐以前也是喜欢唐瑾谦的，但是姐姐是画家，她有艺术家的高傲，她从不曾这么直白地表达过对唐瑾谦的渴望，就跟她说起对唐瑾谦的喜欢时，姐姐都是羞涩而含蓄的。

这三年来，姐姐经历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姐姐也变了！

“我知道，就像你说的，你就算不跟唐瑾谦在一起了，你也未必会选择韩时，唐瑾谦应该也一样，他没有你，未必会选择我，但是晚夏，我就是想试一试，试一试唐瑾谦究竟会不会喜欢我！”

“你不要用这种惊讶的眼神看我，你和我都是经历过死亡的人，死过之后都想活得更幸福，你不想为情所累，你放弃韩时，那我只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哪怕失败，我也心甘！”

秦暖秋的眼睛里迸射起那抹亮光，深深刺入了秦晚夏的心脏，她悄悄攥起了拳头，轻轻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秦暖秋激动万分。

秦晚夏再次点头，“姐姐，是你救了我，替我挡下伤痛，你的要求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那你用什么理由跟唐瑾谦离婚？”秦暖秋盯着她看。

秦晚夏不语，无论她编什么理由，唐瑾谦都知道她真正的想法，他了解她，骗不过的。

而且，这件事对唐瑾谦本来就不公平，她不想骗他。

“既然韩时想恢复婚约，你不如就用韩时当借口？你就真的不想看看，韩时对你到底有多少真心吗？”

秦暖秋冷艳的眼睛里也有精明的算计。

姐姐说得没错，她本来是个画画的人，偏偏要被命运变成唯利是图的商人。

“姐姐，你安排吧，我没有意见。”

秦晚夏觉得很累，她拼命找回的过去，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她垂下眸不去看天上的阳光，她怕阳光刺眼，会把眼泪给刺出来。

缆车安排妥了。

杜博在缆车旁等她们，唐瑾谦朝她们走过来，他只是远远看见秦晚夏低垂的头，他就隐隐生出一种不安，他走到她们面前，秦暖秋微笑看向他，秦晚夏却垂头假装没看见，他瞳孔一缩，心如明镜一样。

缆车是两两坐一辆的。

秦晚夏主动拉着杜博，坐在了后面那辆缆车上。

唐瑾谦把秦暖秋扶上车，他转过头去一直盯着秦晚夏，秦暖秋催促了好几次，唐瑾谦也没有坐上缆车。

秦晚夏还是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