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秦长风没睁眼，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在进行元神的初步修炼了，“你提前更年期了吗？婆婆妈妈的。”

柳如烟不敢辩驳，低头垂目，道：“弟子希望将静斋掌门之位传予她人，自己长伴真尊左右，专心侍奉修行。”

“为什么，不是当得好好的吗？”秦长风随口问道，实际上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哪里会在意，不过是微微一问，略表尊敬而已。

柳如烟抬头望了他一眼，明眸秋波如水，说：“弟子想明白了，若不得长生，再美好的东西，也不过是梦幻泡影。”

“哎！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凡人了，也不知道长生有什么好的，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来求，尤其是你们这些女人，活久了独守空闺，欲火焚身很痛苦的知不知道？”

秦长风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不屑的哼唧道，只把柳如烟给说得哑口无言，面色羞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了，答应你了，自己去安排吧。”真尊大人大度地挥了挥手，终于答应了下来，不过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就是，这样的小事还足以让他正眼相看。

“是，如烟谢过真尊。”

柳如烟恭敬行礼，而后莲步轻移，嘴角浮现一抹浅笑离开，身着紫色烟纱裙，酥胸傲然挺立，美臀也浑圆无比，浑身透着成熟的气息，一头青丝如墨玉般流泻而下，衬出一张灵秀而妩媚的娇靥，一种端庄的奇特性感，从她的眉眼间盈盈流动。

只不过，背身离去时，她的眼中，再次浮现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甚至比上次多了一丝愁绪。

她在愁什么呢……

人生最大的遗憾，美人如玉，却无人欣赏？

还是她这样从一个差点被冻死的寡妇成为尊贵修行者，甚至还有希望谋求长生的人生赢家，也有不为人知的烦恼？

事实上，无论妖魔鬼怪还是人神仙佛，都有不一样的苦恼。

只不过有的可以忍受，有的却比死还无法接受而已。

而此时的观世音菩萨，就面临着这样的处境。

“妖孽，你究竟想怎样？”

被封印全身修为禁锢在一个山洞中，菩萨此刻也和普通的囚徒没有多大区别，纵然依旧保持着菩萨的尊严与气场，但内心中同样已经生出了恐惧。

“亲爱的观世音菩萨，我想让你践行自己发下的大愿——众生平等。”

略显昏暗的山洞中，河神春风拂面，笑眯眯地道：“你想想看，一直以来都只有仙佛可以收妖怪为坐骑，或者偷偷打死了吃肉满足口腹之欲，又或者用它们的气血和内丹修行，却没有妖怪这么对仙佛做过，这算什么众生平等呢？”

“还有，繁衍生息是生命最基本的权利，每一个生灵都应该拥有，凡人可以男女结合，神佛们却不能，相亲相爱的也会被拆散。真的好残忍，这样对神佛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呢，所以我想让菩萨给世人演示，什么叫真正的众—生—平—等。”

听罢这番长篇大论，观音登时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辈直冲头顶，不是因为对方娘娘的声音恶寒，而是大厄降至时的惊寒。

“你……你要做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此刻表面坚强镇定，内心却像在惊悸。

“我想做什么？”

帝踏峰上的秦长风幽幽一笑，“我想让这众生自由自在，除我之外——全都平等。”

山洞内的河神悠悠一笑，“我想请菩萨效仿佛祖割肉喂鹰，以自己的神魂饲养妖魔；我想请菩萨舍己为人，用自己的肉身，救活一个失去肉身的凡人女子；我还想请菩萨以身示法，与一个僧人谈一场可歌可泣的恋爱……一一成全众生平等！”

“多么崇高，多么伟大，多么可敬啊，菩萨，您是不是已经有点小激动了呢？”

“阿弥陀佛，汝死之后，必下十八层地狱。”观音双手合十，已然彻底放弃了挣扎，她不怪如来，因为突然明悟——这些苦与难，对她来说，都只是一场修行，若能修得正果，她就此证得佛陀之位，也尤未可知。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一切，她都已经可以欣然接受。

河神却不管这么多，笑眯眯道：“我要是下了地狱的话，阎王和恶鬼也得一起平等呢。”

观音：“……”

便在这时，河神伸出了邪恶的手掌，一指点在观音眉心，将她的元神斩下三分之一并抹去全部记忆，而后将这一小半元神和菩萨的身体，全都收入一个储物戒指中。

这是秦长风在真实商店看到，为了不时之需兑换的，其特点是直接就可以储存活物。

河神出了洞口，便驾着一朵白云，按照记忆中的地图，优哉游哉飞向猪刚鬣所在的地方——三兄弟中的老三已经见了，现在可不是就轮到了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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