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闪,剑已杀至。
他拔刀。
他的刀法经过名家指点,再加上多年来在江湖中的血战血拼,形成了一种非常有用可怕的杀人刀法,只要他一出刀,不但要见血,而且极少有人不死。
剑杀来,他便拔刀。
全心全意全神出刀。
他已将精气神甚至于灵魂都融入这一刀之中。
这一刀已融入了他武学之精粹,也已将他一身武学造诣发挥得淋漓尽致,达到了一种他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一刀挥出,甚至于连杜雷自己也不得不赞叹这一刀的完美。
但很可惜,这一刀还是慢了。
慢了一丁点。
这一丁点的慢就已决定了剑刺进了他的胸膛,而他发出的刀已没有法子挡住剑,更没有法子对楚天进行攻伐,因此他败了。
杜雷倒在地上,躺在地上,他已入神,已失神,已出神,他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人用剑如此之快,可他不得不信,因为胸口的剑伤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已中剑,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连一招也没有挡下就已败了。
中剑刹那,他已被摄去了魂魄。
屋内一片寂静。
燕南飞、傅红雪进屋的时候,战斗已结束了。
他们并没有瞧见楚天如何一剑击败杜雷,他们进屋的时候只瞧见杜雷已被击倒在地上。
傅红雪来得快一点,因此隐约瞧见了一些,在他跃上高楼的时候隐约看见白光一闪。
那一闪白光或许就是楚天出剑而生出的剑光。
白光一闪而没,随即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入屋就闻到了鲜血,也瞧见了杜雷倒下。
屋内只有楚天、杜雷;两个人,杜雷已倒下,楚天还坐着。
那口出了鞘败了强敌的长生剑又已回到了剑鞘。
这一战已结束了。
傅红雪没有瞧见楚天如何出剑用什么招式击败杜雷,因为他来迟了。
一片寂静之中,杜雷的眼睛慢慢恢复了焦距,他也慢慢爬起身来,慢慢望向楚天,他那昂贵的衣裳也已被鲜血染红了,他是个非常注重仪表的人,平日他是绝对不会忍受这种事情出现的,但现在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双眼赤红盯着楚天,身上杀气腾腾,但面上却露出了痛苦之色,他以很沉重的声音道:“我败了。”
他没有再出手了,因为他知晓即便出手也伤不了楚天。
刚才那一剑,杜雷已瞧见了他和楚天的差距,至少在他破不了那一剑之前,他是不会对楚天出手的。
“是的,你败了。”楚天的声音也很无情,没有波动:‘但你还是避开了那要命的一剑,既然你没有死,那我便不杀你。’
杜雷眼中闪过了一抹古怪之色,冷冷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楚天淡淡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好。’杜雷一字一句道:“楚天,你最好好好活着,我会亲手杀了你。”
杜雷走了,没有任何停留的走出了屋子。
楚天没有多看杜雷一眼,对于他来说杜雷已败了,败了的人就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此时楚天已望向了傅红雪、燕南飞,这是他第三次遇上傅红雪、燕南飞。
傅红雪、燕南飞一进屋就盯着楚天,盯死了楚天。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楚天的神情却很冷淡,冷淡而平静。
三人都很平静,这种平静令明月心甚至已有一种尖叫的冲动。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燕南飞深深吸了口气,他提着鲜红如血的蔷薇剑朝着楚天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每一步杀气更浓,每一步杀机更盛。
杀意已到了极致,燕南飞停下了脚步,停在楚天四尺开外,他拱手施礼开口:“请。”
请有许多意思,但这里只有一种意思——出手、交战。
这里的请只有一种意思。
燕南飞已下定决心和楚天决战了。
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