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继续问道:“依你之见此战如何取胜?”
王易看着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沉默良久道:“根据这些天了解,对面主将曹勋老谋深算、战功赫赫,是一块硬骨头。”
洛英点头,他和曹勋打了十年,没讨到一点好处,心里也十分敬佩对方。
“齐国富庶,准备充足,更是举国之力抵抗外敌。朝堂虽然争权夺利,民间百姓却团结一心。在陶阳山的兵力也比我们多数万,此战之胜不在战场,而在朝堂!”
洛英皱眉,不在战场,就是说他这二十万大军没什么用?
“此话何意?”
“两边兵力本就相当,数百年来年年大战,各种方法都用过。现在齐国主守,主帅曹勋老成持重,不会行险,想要用二十万大军打败对方,难。”
洛英深以为然,此时进攻方是他们,曹勋老贼绝对不会轻易冒险,而对面人数比他们还多数万,又是大要塞防守坚固,怎么取胜一直是他考虑的。
本来陈国不止二十万大军,但因齐国联络西秦,西秦在边关屯兵,陈国马上抽兵屯边对峙。
对陈国来说能吞一口齐国的肥肉最好,若不能还能保持现状。可若是让西秦打进边关那才是天大的事,一个不慎就是灭国。
西秦时刻想着东出,而拦着西秦东出的只有陈国,陈国常年在两国边境驻扎三四十万大军,此时更是高达五十万。
陈国百万大军,有一半用来防备西秦,可见西秦对陈国的压力之大。
陈国发生战争百分之六十在东屏郡,而大战却几乎都在与秦国交战的河西郡,死伤有一半以上都是与秦国交战。
“难道别无他法?”
王易知道他不甘心做陪衬,可战事是为政治服务,这场仗肯定要打,还要大打,然后才是上层博弈。
“战场局势千变万化,小婿怎敢妄言?”
“呵呵,我知你有想法,说来听听无妨,至于用与不用,我自有分寸。”
“既然如此,那小婿姑且说之,岳父姑且听之!”
“但说无妨。”
王易指着地图上的陶阳之地,又指着济水河道:“陶阳之地方圆千里只有陶阳山脉,其余地方皆是一马平川,而北方大地乃是自西北向东南倾斜。”
洛英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那又如何?”
王易继续道:“根据情报齐国在陶杨山要塞囤积二十几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此战势必旷日持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想取胜只能在齐军粮草后勤之上做打算。”
洛英摇头道:“齐军粮草皆在国内,顺着济水而上万石粮草数日即可抵达。我们根本没法偷袭。”
“将军所言甚是,所以只能用非常法!”
“非常法?”
洛英捋着胡子沉思,他不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
“所谓非常法则是非常用之法,非常人之法,非天道之法!”
“非天道之法?”
王易点头,却并未说话,他的办法太毒,虽然他没有妇人之仁,但也不愿献此计策,就算他献策,洛英也不敢用。
用了,就是遗臭万年!
用了,几乎身败名裂,齐国人必将人人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到底是什么办法?”
王易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这里正是济水河拐弯的地方。
济水河本来由北向南,但流经陶阳山之时被山脉所阻转向东行,而拦着济水河的就是一座小山,这座山东边就是一马平川的齐国腹地。
“岳父觉得若是这座山若是没了会怎样?”
洛英细细打量地图,若是没了山,那济水河必将改道,滔滔大江将携带万万钧之大势冲入齐国腹地,那后果
汪洋千里
数百万百姓
到时陶阳山的齐国守军就是一座孤岛,不要说粮草,就是整个齐国十年内也别想恢复元气,不灭国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