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
背后一寒,寒渊之主下意识的僵直了身体,整个人维持着先前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什么人?
竟然有人,能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摸到了他的身后?
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如果不是先开口提醒,而是直接对他下死手的话,年后他坟头的草就可以日天了?
心中瞬间闪过危险的念头,提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防备着身后之人的突然发难。
但寒渊之主却不敢有半点实质的动作。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对方能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摸到他的背后,这种恐怖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应对的极限。
如今,他后背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在敌人面前,一旦有半点异动露出了破绽,即将面对的可能就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同境界之间的存在很难真正的灭掉另一方,因为彼此的实力相差都在仿佛之间。
然而这次不同。
这一次,在他没有半点防备的情况下已经落入了弱势之中,一旦再露出破绽,被敌人抓住,很可能是致命的危机。
“不如说说,你准备怎么教教他学乖?”
身后的声音继续在此响起,依然的淡然。
就仿佛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他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地方一样。
静!
面对身后的询问,寒渊之主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甚至连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他只是那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提起自己有生以来最严谨的防备。
“哈!”
一声略带无趣的轻笑,“真是没劲,你不说要怎么教他学乖,我又该怎么教你学乖”
‘呢’字还未出口,寒渊之主目光一寒。
“就是现在。”
从声音和气势见,他能够感觉到那摸到自己背后的人在那一刻整个人是最放松的时候。
那一刻,是他耐心苦等的最佳反击的时候。
而一旦错过了这一次可能,他此生都不会再有反击的机会。
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身后之人的警惕放到最低的刹那,寒渊之主整个人猛然而动。
他没有直接对身后之人发动攻击,而是整个人向前极速冲出千万里。
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之后,才霍然转身准备对之前潜入了他身后的人发动雷霆般的攻击。
只是
转头,身后空空如也。
不见半道身影,唯有无边混沌之气汹涌涤荡。
“人呢?”
心中一凛,寒渊之主脑中闪过一个疑问。
下一刻,身上汗毛炸起,整个头皮都有一种发炸的感觉。
寒渊之主几乎是下意识的向一侧横略出去。
如瞬移般横跨空间出现在另一处,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渐渐减弱,寒渊之主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
“你是在找我吗?”
就在刚刚吐出一口气,准备四下寻一下那个偷袭自己的无耻小人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淡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在汗毛炸起的瞬间,寒渊之主下意识的想要再次瞬移。
然而念头刚动,他又生生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因为
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一只手,已然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哭!
从来没有哪一刻,寒渊之主会像现在一般有这么强烈的想哭的冲动。
哪怕当年三千战场上被人打成狗的时候,他都没有落下过半滴眼泪。
而如今这一刻寒渊之主忍不住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太欺负人了!
真的太特么欺负人了好吗?
你都这么牛逼了,明显超出他现在所在的境界了,这么戏耍人真的好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脑袋掉下来也就碗大个疤。
你这么羞辱人,有意思吗?
就问你有意思吗?
“嗯,你都不说要怎么教他做人,我这一时也想不好该怎么教教你做人啊。”
手的主人而寒渊之主身后轻轻的自语,而后似乎带着几分苦恼的样子,“要不杀了吧?”
最后那三个字吐出的时候,寒渊之主感觉有一股凉气嗖嗖的升起,从脚底板直接凉到了后脑勺,让他整个心都变得哇凉哇凉的。
杀杀了?
这就要把他杀了?
他就是装个逼而已啊!
他也没杀人啊!
这怎么还一言不合就要杀他呢?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变得沉重了起来。
沉重到了
“噗通!”
承受不住重量的他双腿一软,噗通就跪了下来。
他知道,并不是他膝盖被压弯了,实际上这无边混沌寻不到边界,他整个人都站在虚无之中,又何来被压弯一说?
只是对方想让让跪了,他自然而然的也就跪了。
修行越到了后期越难提升,也因此到了后期每一个境界之间的跨度几乎都是不可以道理计的。
修行的前期还可能有些天才能够越级挑战,甚至越两级、越三级的也不是没有。
但到了后面,随着修为境界的越来越高,想要跨越一个小境界取胜都难上加难。
也因此,哪怕只是一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带来的都是几乎完全碾压的实力对比。
更何况他感觉他和身后之人之间的差距,似乎还不只是一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那般简单。
对方想让他跪,他就跪了。
就是这么简单,不讲任何的道理。
然而,明明已经跪了,肩上的那只手却没有半点停下施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