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菲，开门，吃饭了。”话语在敲门声后传来。

钟煜菲侧躺在床上，房间里因为他闹脾气搞得烂七八糟。

他听出那是林白鹭的声音，但还是不太想打开那双扇门，只是望着大窗外壮阔的雪景。玻璃因为风化作用变得不那么透明，窗框边也都是积雪，唯有那片林海，在大雪遮掩下看起来仍然美丽辽阔。

“没人怪你，你应该把门打开。吃点东西吧，我们做了刀削面，这一碗是留给你的。”

他原本不想应声，但是听到刀削面后，肚子可怜兮兮的叫了起来。

钟煜菲打开房门，看到林白鹭那张漂亮的脸蛋，手里端着餐盘，一副贤惠女友的模样。托盘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里面放了各种面码，香葱撒在最上面。面碗旁摆着筷子和纸巾，让他想起世界还算正常时，餐馆里能买到的那些吃食。

“我不太想……”

“好啦，这个时候大家应该一起努力活下，不是吗？而不是分裂。”林白鹭几乎要为自己虚伪的言行而呕吐。

“好吧……”

钟煜菲摸着后脑勺，一副不知所措，但稳稳的接过了那餐盘。

两人坐在小吧台边，钟煜菲如风卷残云让那碗面条消失。在此之前，她都一言不发，更没有提到之前发生的事，虽然她还有台词要说……不过赵宇飞告诉她，要等钟煜菲吃完东西情绪冷静下来再说。

钟煜菲吃完面条，情绪还没有稳定几秒钟，就是一副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是有人……想要……想要陷害我……”

现在那点同情消失了，林白鹭不敢相信，他是要把自己的罪过嫁祸到别人身上，他准备告诉她是谁干的？张一凡？赵宇飞？两位老人？还是她自己？

在她看来，从这一路上大家的表现来推断，他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

“没人会抛下你，如果你还愿意帮我们的话，就帮忙把冷冻库里的东西清理一下吧。等明天再说，现在大家都累了……”

这回看起来，钟煜菲的泪水是因感动而流的了。

“好的，我会的……”钟煜菲说，声音低沉到了地底。

“他同意了。”林白鹭将碗送回厨房时说，语气虚弱无力。

“接下来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做不来……”她走进厨房，撑在台面上，从背影看来是在抽泣。张一凡走上前，他的拥抱让她哭的更厉害了。

你这无情的婊子，抢别人的男人的时候一点情绪都没有，现在是演给你的新男友看吗？赵宇飞愤愤的想，不过那些回忆也只是凤毛麟角……

“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是被迫的。”赵宇飞说着，同样忧伤的扶住了台面，好像因为不得不做出的决定而站立不稳。

次日清晨，赵宇飞帮钟煜菲打开了冷冻库的大门，冷气呲呲往外冒着。

“你认为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赵宇飞站在门框边问他。

钟煜菲刚要开口，事情就发生了。思索下到了嘴边的话停住，而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回答这个问题。厨房内的电路彻底瘫痪，所有的一切都变为黑蒙蒙的影子，墙壁上的各色锅具看起来像一个个人头。

“怎么……”钟煜菲发不出声音，他看到厨房门外走过去人的身影，动作僵硬怪异像位老者。那景象是他借着窗外的月色看到的，整栋建筑都失去了电力。

赵宇飞准备离开，被钟煜菲拉住了衣角。

“你要去干什么？”他喊道，但尽力保持声音不要太大，他惊慌如从鸟巢坠落的雏鸟。

“还有其他人要保护！你愿意跟我来吗？”

赵宇飞知道他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