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韦庆欣教授道:“放心,是他们海军自己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好为下一代战列舰的研发做准备,还说光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最好是让我帮忙开一开,打几次实弹,才能更好的发现问题。”
韦庆欣教授一脸的期待道:“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会来上海啊!”
翁氏听罢,一脸无语,心中暗道:那些人这么说你也信啊,这摆明了就是为了让你解决后装线膛炮的问题,这才故意讨好你的!
但是翁氏却也是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心,这一次来上海,如果自己丈夫搞不定后装线膛炮,怕是要得罪海军那些人了。
人家海军为了个后装舰炮,都拉下脸来把战列舰开出来给她丈夫当玩具了。
如果事后发现自己丈夫搞不定,还不得恼羞成怒啊!
他妻子翁氏是个大家闺秀,走路都带着婉约丽人的气质,此女说起来还和陈立夫有点关系,倒不是说陈立夫的族人,而是陈立夫妻弟的嫡次女。
陈家是什么家族,江南传统的书香门第,和陈家联姻的镇江翁家自然也是类似的书香门第家族。
这些自诩书香门第的官宦世家,眼界高的很,如果对方家族底蕴不够,一般都是不会轻易和人联姻,哪怕对方是个皇家理工学院的教授也是如此。
不过韦庆欣这样的妖孽属于例外!
韦庆欣两年前就勾搭了上翁氏,这少男少女的一见钟情。
韦庆欣有一段时间三天两头往金陵城郊的翁家别院跑,然而也没见人家翁家人说半句反对,甚至还支持鼓励他们两个少年男女谈情说爱呢。
无他,这小子太过妖孽而已!
后来董皇后更是亲自赐婚,演绎了一场佳话!
翁家出身的翁氏自然也是大家闺秀,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当一个女主人掌管一个大家族,对于很多事情门清的很,政治觉悟也不低。
她很清楚自己丈夫是个什么人,表面上看是大科学家,但实际上就是一个玩心特别重的少年,哪怕他已经十八岁了,但在翁氏看来依旧是个小孩子。
这一次还玩上了战列舰,这让翁氏有些担心,怕海军那些人给自己丈夫下套。
当即就是问道:“这次来,不是说是去上海枪炮厂那边解决后装炮的问题吗,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聪慧的她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直接问了这个。
韦庆欣教授不以为意道:“这个啊,小问题啊,挺简单的,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折腾好几年。”
听到丈夫这么说,翁氏问:“哦,很简单吗?”
韦庆欣道:“是啊,我上午去看过了,他们的问题出在炮栓上,用的是锁栓,但是这东西对材料要求太高,所以老是炸膛出问题,然后他们就一直折腾炮栓材料,还想要改进炮管,这肯定是费力不讨好。”
“要解决这事简单的很,直接改个炮栓结构不就行了!”
说着,韦庆欣随手拿起一张纸,然后用随身带的钢笔简单了画了起来,上半部分的图样是上海枪炮厂现有的后装火炮的结构,尤其是炮栓,是直接用锁栓。
在下面,他又画了个图纸,这图纸里面的炮栓却是用的插栓,直接在炮管尾部开了个大口子,然后插一块炮栓下去!
看到这么简单易懂的结构,虽然其实翁氏也能搞不懂为何,甚至都看不懂,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翁氏抬起头来看着韦庆欣,双眼都是冒星星了。
她就喜欢他聪明无比,不管什么难题都能随手解决的样子。
第二天,韦庆欣教授带着老婆坐上客轮跑到吴淞海军基地去了,而他手底下的团队继续待在上海枪炮厂,和上海枪炮厂的工程师们苦思冥想。
而可怜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韦庆欣只在上海枪炮厂待了十多分钟,然后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但是他当时虽然有了解决方案,却是不说,还装模作样的留下研究团队继续苦干。
翁氏在前往吴淞海军基地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韦庆欣说:“这个嘛,好歹给他们六点面子!”
翁氏一想,还真是!
炮栓问题困扰了上海枪炮厂好几年,而且因为先入为主的思维,导致他们只是埋头攻关改进炮栓材料和炮管等问题,但是就没人去想过改变炮栓设计。
别说上海枪炮厂那边了,就算是天津枪炮厂和佛山枪炮厂研发后堂炮的时候,其实采用的炮栓结构也是上海枪炮厂最先提出使用的锁栓结构。
结果呢,折腾了这么多年都没搞定,结果自己丈夫一来,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找到了问题所在,然后针对性提出了解决方案。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很多人会彻底丢脸脸面,甚至很多人会为此而倒霉。
怎么说呢,有差距是肯定的,但是差距大到这种程度肯定不行啊。
不理上海枪炮厂那边,这一天的韦庆欣算是玩的爽了,亲自登上了海军的广西级战列舰浙江号,不仅仅是看,人家海军还专门带着他到长江口溜达了一圈,还让他装模作样的指挥了十来分钟的船,过了一把船长的瘾。
后来还让他指挥下令打了几炮。
而且还是实弹,对着一个荒滩打了好几炮,让韦庆欣过足了瘾头。
临走的时候,他当场就对海军那些将领们表示:后装炮的问题不是问题。
还说了,他还指望着以后也能到广东号乃至吕宋号去参观参观,说白了还想玩。